对上碧桃充满好奇的眸子,孟听澜心生无奈:“先前随母亲入宫,顺手帮过他一次,算不得什么大事。”
她所言非假,她素来不喜参加宴会,尤其是宫宴,偏生每次她下山归家母亲都要携上她。
十二岁那年进宫,她嫌没趣,寻了个借口溜走了,逢三个比她高的孩子围殴一小孩,她看不下去,出手把人赶走了。
给那小孩上药时发现小孩身上的伤陈旧不一,想着也无事,便心血来潮教了那小孩两个简单的阵法,好让小孩能自保。
小孩很聪明,虽没她在阵法上的造诣高,但也只是略逊一筹,所以离开时她给小孩留了一本基础阵法。
后面再进宫,她又给小孩带了两本书。
直到十六岁那年,她才知小孩乃当今陛下的第七子李言辙。
叩叩叩。
孟听澜从思绪中抽离出来:“进。”
孟四拎着套上衣服的乞丐来到厢房,询道:“姑娘,这乞丐怎么处置?”
孟听澜盯着被堵住嘴的乞丐:“你说我要是把你扔出去,你能不能活过今日?”
险些被张墨掐死的乞丐,连忙跪落在地,不住冲孟听澜磕头。
见乞丐上道,孟听澜递给孟四一个眼神。
被摘掉嘴里的抹布,乞丐边磕头边恳求:“救救我,求姑娘救我,”
看到孟听澜不为所动,他急忙道,“我,我说,我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姑娘,只求姑娘留我一命。”
达到目的,孟听澜才松口道:“把人带回府,另外再派两个人看着他。”
想起自己还有话问李言辙,她起身出了厢房。
不待打听,便见一带刀侍卫冲她作揖行礼。
明白这是李言辙的安排,不作犹豫,直接携碧桃进了厢房。
侍卫未入厢房,继续候在敞开的厢房门前。
见此,忧心忡忡的碧桃顿时松了口气,随孟听澜一起冲李言辙行礼。
李言辙放下手里的茶盏,抬眸看向落座的孟听澜:“看来你已习惯了这上京城。”
孟听澜微愣,旋即才明白过来李言辙话里的意思:“从前总觉着难,不愿意去学,后来静下心来学了一阵,发现也没那么难。”
因着她幼时体弱多病,母亲心疼她,从不曾在礼仪规矩上约束过她,后面她习惯了在山上自在随心的日子,就更不愿去学了。
一直到她决定听从母亲的话跟谢恒成亲,她才耐住性子跟嬷嬷学起了礼仪规矩。
身为百年世家的谢家,又一惯爱把礼仪规矩挂在嘴上,为了不被人挑出错处,她只得时刻把这些记在心里,久而久之也便习惯了。
李言辙把点好的茶放在孟听澜跟前:“尝尝。”
孟听澜端起浅尝了口,点评道:“不错。”
轻放下手里的茶盏,扫了眼周围,确认无外人在,她才问道:“不知你能不能跟我说说,我父兄参与的最后一战。”
以前父亲在家书里提过,说李言辙不骄不躁,行兵布阵一点就通,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李言辙也果然如父亲所言那般,此后在对战中屡获军功成了副将。
尽管父兄最后那一战李言辙负伤未能上战场,李言辙身处军营,又贵为副将,说不定知晓一些大师兄未查到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