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仍残留着两根箭头,在雨水的冲刷下伤口都泛着白色。
池砚悬没忍住又看向贺知欢,只见她神色寻常,似乎感受不到疼痛般,正一脸凝重地看着床上的冯书意。
这高门大户的贵女,难道不该娇滴滴的,怎会忍得了如此疼痛?
“大夫?可有不妥?”
白芷见池砚悬久久未动,以为自家夫人的病情又有什么问题,连忙上前询问。
“无事。”
池砚悬收回目光,向前走的步伐更快了,甚至还带点急迫。
白芷跟在后面越发吃力,脑子里泛起疑惑。
这大夫怎突然比她还急迫,真是奇怪。
而这边,贺知欢看着冯书意沉睡的面容,不由得陷入自己的思绪。
今日她来祥云寺可以说是一时兴起。前世她没来,书意嫂嫂是不是就在这场刺杀中流了产,而白芷,或许就是在此时为保护主子而亡。
书意嫂嫂这一胎,似乎是青阳王府第一个孙子辈的,若让她生下这一胎,若是个男孩。。。
谢恒大哥现如今身体康健,也慢慢青阳王看中。。。
贺知欢眼睛微眯,看来,这些斗争这么早便开始了。。。
“你随我来。”
池砚悬的声音突然在房间响起,惊得贺知欢差点撞上旁边的桌椅。
池砚悬无奈一笑,伸手包住桌角,“我叫你好几声你都没应,怎么这就被吓到了。”
“咳咳。。。刚刚走神了没听到。”
贺知欢略有些尴尬,眼神闪烁着不知道往哪里看。
“去隔壁吧,有些事同你说。”
贺知欢没想太多,跟着池砚悬便进了旁边房间。
“何事?可是冯夫人有何不妥?”
贺知欢皱着眉,看向池砚悬。
池砚悬轻叹一声,指了指她肩膀处的伤口,“你这伤口颇深,再经过雨水一泡,很容易发炎,不处理一下?”
贺知欢听着他温和的嗓音,心中不由得浮出怪异的感觉。
若是前世,他只会阴阳怪气地说,“你的手不要可以送给有需要的人,不想治就别治。”
最后还是皱着眉给她上药。
“怎么了?很疼?”
池砚悬见贺知欢脸色变幻,但没说话,以为是她有何不舒服,连忙凑上前。
贺知欢回过神来便见到池砚悬放大的脸,眸色温润如玉,眉间微蹙,正一脸担心地瞧着自己。
“怎。。怎么了?”
贺知欢只觉得有些心乱,连忙往后退了些许,想到他刚刚的话,又连忙回应,“这点伤口没什么大事,拔出来撒些药便是了。”
没想到池砚悬听完神色并没有放松,反而因她无所谓的态度有些微怒,“伤口被雨水冲刷得都泛白了,幸好如今是冬日,但也得及时处理。”
贺知欢仿佛一瞬间感受到了之前的那种感觉,下意识地乖乖坐着,“那。。。那你看怎么处理。”
池砚悬心里只觉好笑,明明长得一脸英气,但看她正襟危坐的样子竟十分可爱。
“把衣服脱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