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欢愣了愣,没有回答。
她自己其实也在想这个问题。
她们将军府,除了握着一份兵权,可以说是毫无地位。
就连爹爹每天去上朝,也只是走个过场,连话都说不上。
毕竟如今宁国没有什么内忧外患,相比之前全民尚武,现如今,已然是重文轻武了。
在这种环境下,为何有人大费周章对将军府下手呢?
一道灵光闪过,她仿佛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若是按照前世的轨迹,她会嫁给谢瑾,将军府颠覆。
但她并没有按照这个轨迹行走,反而将贺芙蓉嫁了过去,谢瑾的身份也随之崩塌。
若谢瑾身后还有别人,那势必要另找方法解决将军府。
她这条路行不通,那就走贺知齐、贺将军的。。。
倏地,贺知欢想起了绿枝和爹爹在家中的那一幕。
若是理智来想,她认识的爹爹,绝不是这种人。。。
难道这也是背后那人的招数?
贺知欢顿时遍体生寒,仿佛黑暗中有一双眼睛,一直窥视着将军府。
她又想到那个神秘人。
引她去看谢瑾和贺芙蓉,是为了什么?
小弟被意外推下水,那人是敌是友,或者,就是那神秘人。
太阳穴处传来一阵阵钝痛,贺知欢咬咬牙,仍不停思索着。
她这一世,只关注着谢瑾与贺芙蓉的动态,忽略了许多东西。
本以为解决了她们,将军府的危机就会迎刃而解。
但事实好像和她想象中的不同。
“砚悬,谢瑾是危须宰相之子,阿乌那拿着冶炼技术换了谢瑾一条命,对吗?”
贺知欢朝池砚悬开口,语气认真,仿佛想佐证什么。
池砚悬对她突然转变话题有些惊讶,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那谢瑾出城前被人刺杀一事,圣上和危须那边是什么态度?”
池砚悬愣了愣,回忆起秦则同他谈起这事的神情,也有些凝重。
“危须震怒,认为是我们宁国既要面子,又想要冶炼技术,才将谢瑾杀害。”
贺知欢一愣,脸上浮现出了然的神色。
当时她只沉浸在大仇得报的恍惚中,并未关注后续的进展。
如今看来,这事,定没有这么简单。
谢瑾本就知道自己是危须人,他那时候想覆灭将军府,自己本以为他只是简单地投靠了一个皇子。
而现在,说不定是为了危须。
“危须如今武力如何?他们对我们宁国是何态度?”
“危须如今展颇为强盛,他们的国主有野心有魄力,不像是屈居一方之人。
对宁国,看似和平相处,十分尊敬,背地里如何想的,那就未可知了。”
池砚悬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告知贺知欢,毫无保留。
贺知欢点了点头,又看着一脸茫然被绑在椅子上的贺知齐,叹了口气。
“他教给你了,只要能将他身上的瘾拔掉,留一口气在就行。”
说完,她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小弟身上的这个逍遥散,或许,他并不是个例。
“姐姐!我不要和他待在一个房间!”
身后房间内传来贺知齐的哀嚎,贺知欢头也不回。
这小子,该让他长点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