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贵妃对瑶华宫的宫人,还是不大了解,竟然养了这么个白眼儿狼。
贵妃身子抱恙,那丫头去请朕来。
还妄想趁机勾引朕。
贵妃觉得那丫头该死不该死呢?”
皇帝顿了顿,勾了勾笑,那笑意却没有半分温度。
“看在贵妃的面子上,朕没当场杖毙了那丫头。
但若是不处罚,对贵妃朕也没法交代。
既然她存了这种心思,那朕心善便遂了她的愿。
去替军中浴血奋战,保家卫国的兵将做份贡献,也全了她存在的价值。”
瞧着皇帝一副朕大慈悲的样子,贵妃纤白的手拧紧了帕子。
充当军妓,还比不上直接被杖毙,杖毙了好歹全了她的脸面。
皇上还不如直接杖毙了那贱婢,能让她心里更好受一些。
贵妃意识到自己眼下是“病重”
的状态,努力往下压了压心头的火。
“臣妾没能管束好身边的宫人,臣妾有罪。”
说着抬着泪痕斑驳的脸,眼中满是愧色。
她扶开了李良媛扶着自己的手,费力地在榻上跪了下去,终于开始说起了自己的正经事儿。
“臣妾这段时间,因自己这些年做下的无脑错事,还有城儿的不争气,而寝食难安。
臣妾也想了很多,皇上待臣妾和城儿不薄,臣妾本应该知足了,可是臣妾却被猪油蒙了心。
如今襄王妃身子不好,城儿身边儿又没一个能上得了台面的人,活该如今缠绵病榻却连个贴身侍疾的人都没有。
若不是这些天太子良媛,不忍心臣妾这般,只怕臣妾已然见不到皇上了。”
说着贵妃又抚着胸口,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身子最终不受控制地倒在了榻上。
“襄王妃不是生完锦儿,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了吗?”
,皇帝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
皇帝难得还记得她的孙儿叫锦儿,她还以为皇帝眼中除了皇后那个贱人,便再也容不下其他了呢。
心底稍稍得了些许的安慰,贵妃脸上又浮现一抹忧伤。
“襄王妃生完锦儿,便身子一直不大利索。前段时间襄王被禁足,又思虑过重,如今已经起不来了榻。
襄王府如今连个能张罗事儿的人儿都没有,连锦儿都一直是乳母在照顾着。”
说完贵妃又捧着心口,咳嗽了几声,一脸痛心不已的模样。
皇帝眸色深沉,这倒是把襄王妃病重的祸水往太子的身上引了。
他虽然不管政务,但是真当他是个傻子不成?
她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是什么德性,真以为他毫不知情。
襄王妃为什么如今下不来榻,她倒是好意思说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