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宫之中皇上对她偏爱有加,她就不信皇上能不心软。
“城儿打小儿就胆子小,被皇上娇宠着长大,他有没有胆子做那种丧心病狂的事情,皇上作为父皇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皇帝眸色暗了暗,但是心中却嗤笑。
襄王胆子小这话是一点儿都不掺假。
但是架不住他愚蠢还贪婪,三言两语便能被人当枪使,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银子。
只是她这个当母亲的,争抢了一辈子,也糊涂了一辈子,小算盘打的叮当响,却一点儿都不了解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罢了。
但皇帝却并未表现出来嫌弃。
他眉头轻挑,“贵妃此言差矣,太子的为人朕还是信得过的,他又怎么会为了一个良娣动这么大的干戈?”
见自己终于把话引到皇帝心中的那根儿刺上,贵妃的脸上故意露出一抹慌乱,但是心里却乐开了花。
储君专情,是天家大忌,何况萧氏江山已经出了一位为了美人儿连江山都不顾的皇帝。
皇帝生性多疑,他又怎么会容忍这种事情,在自己看重的太子身上重蹈覆辙?
一旦皇帝处置了柳良娣,以太子的心性定然会与皇帝心生嫌隙。
到时候便是两败俱伤,那她的城儿便可以度过眼下的难关,坐收渔翁之利。
皇帝看着贵妃欲言又止,还一副别别扭扭的模样,轻轻扯了扯嘴角儿。
“贵妃有话便直说,朕能吃了贵妃不成?”
贵妃原本有些白的脸儿一红,皇上莫不是在跟她说荤话?
她抬起帕子又擦了擦眼角儿,辣椒水的刺激下眼泪儿又止不住的流,连眼眶都红通通的。
“臣妾本不愿说这些,但是太子身为储君,言行事关国祚,所以臣妾今天哪怕惹得皇上嫌隙,臣妾也得禀明皇上。
如今延华殿的柳良娣,东宫独宠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柳良娣恃宠而骄,在东宫肆意妄为,明目张胆地罚别的良媛,而太子一味相护,偏听偏信。
沁儿跟臣妾哭诉过太子殿下根本未曾碰过她,她至今仍然是处子之身。太子妃、柳良媛只怕也是……”
感受到周遭骤冷的空气,贵妃巧妙地点到为止,但是她说的这些,也足以让皇帝浮想联翩,勾起帝王的滔天怒火。
“爱妃所言可是属实?”
,皇帝的声音冷到不带一丝感情。
但是熟悉皇帝的人都知道,皇帝要怒了,而且是压抑着极大的怒气。
麒麟殿的宫人瞬间呼啦啦地跪了一大片,头低的不能再低,生怕瞧见皇上震怒的神情,惹火上身。
“臣妾不敢欺君。”
,贵妃眨着溢满水雾的桃花眼,带着哭腔,三分委屈七分柔弱,将性张力拉满。
但是皇帝却并未看她。
“喜德盛,去延华殿宣柳良娣到麒麟殿来见朕。”
“是。”
喜公公颤巍巍地应着,心中叫苦连天。
皇上这又开始做什么妖,那主子背靠两棵参天大树,是他家皇上能惹得起的吗?
只怕坤宁宫的那位知道了,更是得给他家皇上狠狠地记上一笔。
那可不是一般的主儿,记仇的很呢!
他家皇上这活了一辈子了,怎么吃一百个豆儿都不知道豆儿腥味呢?
瞥见有些犹豫,又磨磨蹭蹭的喜公公,皇帝再次吹胡子瞪眼,将天下我最大彰显的淋漓尽致。
喜公公垂眸,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他只是一个太监。
只要皇上他老人家稍后不后悔就行。
喜公公离开后,贵妃的低垂的眸中闪过一抹得意。
但是看上去她的肩膀还在微微抖动,仿佛哭的正伤心。
皇帝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惠贵妃,眼中闪过一抹期待,许久之后才开口,“爱妃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