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千凌!”
问柳在一旁拉住想自尽的衡姑,高声喝骂。
“你莫要咄咄逼人,你不通医理,随意造谣清白女子,我们去知府堂上见,
你要知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问柳的话,掷地有声,她昂首挺胸,像一只母鸡,护着瑟瑟发抖的衡姑。
“问柳,不得无礼。”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声骤然响了起来。
问柳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当看到来人的时候,她连忙乖顺的垂下了眸子。
来人正是坐在紫色轿子里的贵妇。
贵妇一身紫色绸缎锦纱,模样三十左右,发髻油润,戴着檀木镶嵌绿玉的发钗,
面上薄薄施了一层白色脂粉和红色口脂。
好在贵妇皮肤底子不错,这大汝的大白妆在她脸上才没有什么违和感。
她的眸子清冽,整个人端庄又严肃。
贵妇对着喻千凌福乐福身子,算是行礼,然后看着问柳,一字一顿的缓缓说道:
“问柳,我教过你多少次规矩,怎么出门就全忘了?”
听到贵妇的话,问柳光洁的额头冒起一层冷汗。
贵妇不是别人,正是紫安堂的馆主,也是溥京城的首富端英秀。
“英秀师傅!”
看着端英秀严肃的深情,问柳声音尴尬的颤抖,
“我只是见这相府二小姐欺负民女,打抱不平。”
“打抱不平?”
端英秀看着问柳,声音淡淡却是有力,
“所谓的打抱不平,都是要建立在你验证过的基础上,那么你验证过了吗?”
“不是这样的。”
问柳有些激动的解释道,她抬起头,目光满是委屈。
“英秀师傅,您听我解释。”
端英秀袖子微微一抬,朗声道:
“我们做大夫的,最讲究实际行动,如果你想为衡姑讨个公道,那就去给她验身平脉,
不然你说再多,也是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至于你。”
端英秀说完之后,锐利的眸子看向衡姑,
“我知道你负责我们紫安堂的浆洗衣物,
若你想平息此事,让相府二小姐还你清白,不妨给她二人一验,都是女子,亦有何难?”
“尔等放心,我会亲自审视结果,若你是真受污蔑,我紫安堂定助你去相府追究到底。”
喻千凌看着面前的端英秀,心里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这古代,公平公正的人本就少见,尤其是女子。
女子从医,要阅读无数医书,还要诊数年病人才得以浅浅成就,
这端英秀竟能撑起整个紫安堂甚至做到首富的位置,想必是非常有实力的。
只是这样的奇女子居然没有入宫做御医,就挺有意思。
“你是打算自己承认呢?还是让我来验?”
喻千凌眯起眸子,看着衡姑,冷笑着问道。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问柳姑娘,端大夫,你怎能纵容她欺负民女?”
都这个时候了,衡姑还在极力的挣扎,哭的泪水涟涟。
她看着周围的越聚越多的人,眼圈红红,再次喊道。
“你们一个溥京首富,一个宰相千金,官商勾结,明摆着欺负我衡姑家里面没有人!”
衡姑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泪漱漱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