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俩带到爷爷奶奶的墓前,我先开口对他们说:“我给爷爷奶奶磕头就行了,你俩鞠个躬就可以。”
“为什么?”
白楠采不明所以的问我。
“我们这边的规矩是只有入了门的媳妇才能磕头,”
窦井右懂得不少,他双手叉腰道:“虽然我是唯物主义者,但有些老规矩也不一定是迂腐的,至少这条规矩能体现我们对先祖的敬意吧。”
“是么?你们这边真的有这规矩吗?”
白楠采追问我。
对于大城市里的她来说,这确实过于迂腐,我有些不好意思道:“差不多吧。”
“那我到底能不能给爷爷奶奶磕个头呢?”
几个大学生讨论这样的问题,显然有些荒唐可笑,但规矩就是规矩,拒绝了,怕伤到她的心,答应了,又是不敬畏先祖,我有些纠结。
双膝跪地后,我望着墓碑,故意拖拉道:“我先给爷爷奶奶磕个头吧。”
第一个头叩下,我亲吻了这片生我养我的黄土地,是这片贫瘠的土地滋养了我们农村人,它不懂得索取,只会沉默着付出,就像我们的家人,养育了我们的前半生,再把自己的下半生在操劳中耗尽,土地像亲人,亲人也像土地,他们都是一样的大爱无言。
一连叩了三个头,转身后,我看见白楠采已经跪在地上,窦井右脸色有些尴尬。
“江城,我没有磕头,只是想陪着你。”
白楠采的解释让我心里酸。
我不能责怪她,反而要感谢她,感谢她对爷爷奶奶的敬意,感激她不嫌弃我,我能做的就是全心全意的对她好,无论贵贱,只要她还在我身边。
修葺完坟墓后,我们一起往回走去,走在枯草萋萋的小路上,风里带着泥土的芬芳,思绪也在我成长的这片天空上飘荡。
“江城,我能看出来姑奶很喜欢你啊。”
白楠采仿佛找到了以往的童真,蹦蹦跳跳的走在最前面。
窦井右紧接道:“不仅是姑奶喜欢他吧,上高中的时候,喜欢他的小女生也不少吆。”
“是嘛?”
白楠采紧盯着我问道。
我不甘心的反击窦井右,“你不也很多吗?”
“嘿嘿……咱俩彼此彼此。”
“阮梦舒算是最优秀的那个吗?”
白楠采坏笑着。
“咦……没你好,”
窦井右机敏的打圆场道,“你和江城才是最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