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芸长长呼了一口气,总算是消停安静了。
她抬手不紧不慢的擦掉溅在脸上的血滴,转身,犹如黑夜幽灵似的,笑得娇美。
“祖母,你可看清楚了,我要杀人。”
她的眼神又冷又煞,老夫人吓得脸色惨白,背脊绷得挺直。
谢芸神色收敛,淡淡笑了起来,“祖母,可是还有话要说?”
老夫人结结巴巴半晌,“不,这没有,我。。。。。。”
谢芸深吸一口气,声音柔柔的:“其实二婶说得没错,做主子都是没错的,就是身边这些刁奴不听话,想来祖母也是被白嬷嬷蒙骗了,才做了这糊涂事的。”
老夫人瞥了眼不知死活的白嬷嬷,牵强的扯出一抹苦笑,“芸娘说的是,都是刁奴作祟!”
谢芸唇角微微扬起,温声交代道:“平儿,让人送祖母回去吧。”
平儿点点头,立马就把吓软的老夫人架着送回去。
没一会儿功夫,宋内侍和白嬷嬷被打得不知死活的消息惊得全府一片哗然。
大姑娘真是疯了!连宫里的人都敢打杀了!
葳蕤院里,邱氏肿着眼虚虚躺在床上,满面震惊,“当着老夫人打的,可真?!”
杨嬷嬷小心扶她起来,又在她后腰垫了个软枕,“当真,我让院里丫鬟去看,那两人还半死不活躺地上呢!”
邱氏难以置信看着杨嬷嬷,“都是谢芸亲自动手打的?不可能吧!”
就谢芸那个病弱身板子,能打人?人家不打她就不错!
“夫人还真是,据说,大姑娘掐着宋内侍脖子,就一下把人按在地上,当即就见血了。”
杨嬷嬷后怕似的拍了拍胸脯,虽然没亲眼见,听着描述,都怪吓人的。
邱氏摸了摸还在肿的脸,心中还是不相信,但转念一想,她能不眨眼一口气杀了那些大夫,又有什么不相信的呢?
而谢芸这头,被冷水泼醒的宋内侍泪流满面,哆哆嗦嗦蜷成一团。
他真的怕了,谢芸真的会杀了他的!
“宋内侍还没想好要怎么说吗?”
谢芸坐在椅子上,不紧不慢的磨着墨,好整以暇等着他开口。
宋内侍抬眼扫一圈,在场的人少了老夫人,却多了京兆尹的衙差。
今日之事,只怕早就落到贵妃耳中,可她却毫无搭救之意,只怕是要弃帅保车了!
宋内侍心中冷笑几声,果然伴君如伴虎啊!
难怪当时贵妃娘娘是暗中一人把药交给他的,真是好算计啊!
随后,宋内侍心一横:“大姑娘,您尽管记,老奴全都交代了!”
他挣扎着跪坐起来,满头是血,何其狼狈,“这魇药的的确确是贵妃娘娘交给老奴的,但当时无人在场,老奴就是有一百张嘴,也是说不清的。”
“贵妃娘娘与大夫人恩怨久远,老奴也只是有所耳闻,不过,这药确实是要下在大夫人屋里的,只是被大姑娘你揭穿了!”
宋内侍哭喊着,一字一句,控诉着幕后邱贵妃恶毒的嘴脸!
谢芸呼吸越冷凝下来,指尖控制不住的颤。
她酝酿一下情绪,淡淡问:“这药除了要下在我母亲屋里,可还要下在别处?”
宋内时闻言,呼吸骤然凝固,眼神闪烁,张嘴就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