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应答。
时怨不满的啧了一声,
“好吧。每一朵花开,都会做一场美梦,愿你,美梦成真。”
话落。
室内茶香不见,香炉内浓郁得幽香重新盈满于室,榻上半卧的身影逐渐变淡。
一直站在后面存在感不高的管家时安,收起嘴角的浅笑,静待小姐归来……
……
时怨,哦不对,“沈知念”
睁开眼。
现下是乾元十五年,十一岁,她刚刚经历了丧母之痛。
“沈知念”
缩在被窝里手脚冰凉,除了身体下躺的那块儿还有点热气,其他地方凉的沁人。
房里的炭火被刁奴苛扣了,就一张绒面的被衾,数九寒冬,她现在这样一个娇弱的身子可怎么受的住。
“沈知念”
眼波一转,原本雾蒙蒙的杏眼突然变得生动起来。
她是个注重客户感受的大好人,可不会搞那些突然之间性情大变的戏码,沉浸式体验才是她的爱好。
毕竟,心甘情愿的灵魂才更美味嘛~
“沈知念”
软软一笑,彻底融入这具身体……
被窝里,沈知念动了动,她性子确实柔顺,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起身穿衣,头上素着,只一朵白色绢花落在间,几缕长长的青丝披散在肩头。
沈知念披上大氅,拿了桌上不知放了几日的冷硬点心包在手帕里,双手小心翼翼捧着,任由指尖冻得红,缓步走向归暮居。
这边沈淮安坐在书案前,手里握着一本书册,神思却明显不在这上头。
“侯爷,天色暗了,不如让小厨房上碟羹汤暖和暖和。”
侍立在书房外间门口的云川看了眼天色,关切道。
沈淮安已经袭爵多年,府中上下早已改口不再叫公子少爷了。
云川比沈淮安年长几岁,是崔氏为儿子挑的伴读,一直忠心耿耿跟在沈淮安身边。
“嗯。”
沈淮安收回心神,淡淡应道。
今年秋闱他拿下解元,授课的夫子说下场的春闱他上榜的可能极大,可三年又三年,就算考上进了翰林院,凭他的身份最多也只能是个六品侍读。
年复一年,他在皇帝心里大概也没什么印象了,他的耐心也快用尽了。
更何况这些年时间教他看清了什么是人情冷暖,却没能磨灭记忆里那两副整齐的棺木。
沈淮安站起身,望向书房墙壁挂着的一幅边塞野马图,眼中戾气横生。
他的心思纷乱,恐不再适合科考……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那边云川突然出声。
“大小姐,这冷的天,你怎么过来了。”
知念?她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