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句话让苏荷忍不住多想。
她咬着唇问:“你的意思是……”
“说不定陆大人自身有疾!”
裴夏声音放低。
苏荷瞳孔微睁,当即道:“我瞧着他……身子健朗的很。”
“小姐你不懂!他估计觉得小姐你与陆砚修那厮三年都没有身孕,又觉得自身有缺陷,想以此来凑成一对也说不一定!健朗?陆砚修那厮奴婢瞧着也有模有样的,可还不是不能生孩子?奴婢只是心疼小姐,明明连御医都检查过身子没有问题,却还要背负那些骂名……”
一提到陆砚修,苏荷便没了什么心情。
她的身子是没有问题,不能生育极有可能是陆砚修的毛病,可他在别院又跟柳萋萋生下一双儿女……苏荷一直都怀疑那对儿女并不是陆砚修的亲生骨肉,只是现在还没有证据。
裴夏靠在内壁上神情凄凄,一脸心疼的看向苏荷道:“只是可怜小姐你了,如果连二嫁都不能找个正常的男人,还如何自证清白?”
正常的男人……
苏荷一听见这几个字就会想到陆淮鹤,那番表明情意的话更是让她心中柔软。
可裴夏说的没错,陆淮鹤比她年长几岁,这么多年过去,正妻不说,怎么会连一个填房和妾室都没有?
难道还真的是……
“这些话只能咱们私下说说,以后别再提了。”
苏荷嘱咐道。
裴夏忙应下,又询问她是如何看待陆淮鹤的求亲?
苏荷凝眸想了想,平静道:“随缘吧。”
她还没有让陆府一家人和柳萋萋得到报应,如何能心安理得的再嫁?
知晓苏荷的想法后,裴夏便没再多嘴了。
护城河边。
青云瞥了眼陆淮鹤发红的耳根,忍不住偷笑。
陆府。
陆砚修查看了府上剩余的两间商铺,找来朱管家,忍着痛叫他找人低价售卖了去。
府上无银钱不可度日,萋萋又不想在祖母眼皮底下讨生活,她如今还怀着孕,陆砚修不敢招惹,只好将铺子发卖手上留些闲钱。
听闻他要卖铺子,陆知礼带着一沓银票来到书房。
看到堆的如小山般高的银票,陆砚修眼前一亮,大喜道:“这么多钱你是从哪里来的?”
他整日在国子监里学习,连生活都要靠苏荷补给。就算私自做些见不得人的买卖,也只是赚些零用钱,怎么会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
陆知礼道:“苏荷以前在府上时,有一处铺子收益不错,被祖母用了些法子挂上我的名字,在名义上我是老板,钱款也就进了我的私囊。”
又是祖母的安排?
陆砚修压根不知道祖母究竟有没有将自己当亲孙子?这样的大好事为什么不将他的名字也挂上去?
“苏荷已经察觉了,她去到酒楼里查看了一番,挂名的事情已经败露。”
也就是说,以后不能坐在家里白白收银子了。
陆砚修想起自己如今还倒欠苏荷几千两银子,心里一阵发堵,他清点着银票道:“朝廷不发俸禄,相当于断了我们的生路,以后该怎么做还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