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心里正想着,就听那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青竹以为是自己听岔,但转身一瞧,竟还真是萧焱到了。
而这声“师兄”
也有些来头,原是当年萧焱拜师洵楠竹习剑术功法,而大半时候皆由青竹相授,说来也算半个师父。
“不是让你过了十五再动身吗?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我能等得,可她不见能熬得住。”
萧焱此言也是在理,依越瑾璃如今状况,哪怕多一刻皆是煎熬。
“你随我来吧。”
萧焱跟着青竹进了忆园的居室,稍一推门,便是一阵热浪迎面而来。如此温度,越瑾璃竟也待得,看来确实比预想中严重许多。
越过屏风,绕过暖炉,只见越瑾璃颜色憔悴,面容枯槁。此刻,她正闭目安歇,并未察觉有人进来。
萧焱轻声靠近,搭上越瑾璃腕处,且不说那手腕确实比寻常人凉些,单这脉象就让他不由心惊,眉头紧锁。
“怎么了?”
青竹见萧焱这般模样,自然也知情况不好。
“这寒气伤人果真厉害。”
“可还有得治?”
“师兄放心,我既然来了,定不会叫她有事,但可否根治,却不敢保证。”
“都这么多年了,哪能说根治就根治的。你只管尽力而为,有需要的地方开口就是。”
几日行针施药,太医们都束手无策的病症到了萧焱手中总算有了起色。越瑾璃此刻虽仍不能见风,但面相上多少还是有了几分红润,也能下床适当走动一二。
“喝药吧。”
这几日里,越瑾璃最怕的莫过于“喝药”
二字。一听萧焱声音,她就知准没好事,身上汗毛也不由竖了起来。
“我说你们药王谷医术卓然,怎么熬的药偏就这样苦。”
“现在还有药能治你,你就偷着乐吧。不然,等你想喝苦药的时候恐怕都没那机会了。”
“听听,你说的还是人话吗?也不知道当年我是为了谁才中那寒毒,落下畏寒之症的……”
越瑾璃平日看着生龙活虎,但旁人大多不知她遇寒即弱,外强中干,而这一切的源头都得归于幼年时的那场意外。时至今日,不只萧焱心中有愧,就连青竹亦是自责,他悔在当初若是看住了两人,也不至于如此。
“我时刻记着呢,感谢您当年救命之恩。这些年我也没闲着,为了能治好你,一直费尽心思地寻药觅方。放心,只要有我在,不仅保你平安,还能保你子嗣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