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安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被震聋了。
但她没有重重地跪到地上。
“啪嗒”
糖葫芦在地面滚了几圈,染上薄薄的灰尘。
一只瘦削修长的手箍住了她的后脖颈,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挑开她黏在脸颊的凌乱丝,滑到脖颈处细细摩挲,随后再缓缓向上捏住瓷白下颌,将她的脸抬高。
知安微微仰起头,露着纤丽雪白的脖颈,像一只濒死的白天鹅,青黛色血管微凸,显出脆弱的美感。
“为什么要反抗?”
“苏樾”
用指腹碾磨着被她齿尖咬肿的唇肉,在疏冷的月色里浮现糜烂的红润。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像在看一只渺小的蝼蚁。
知安忍着痛意,漆黑的眼睫被染湿,偏生她的目光执拗又顽固,一团烧不尽的野火,“他在哪里,还有穆春晓。。。。。。”
。
每说几个字,她都要痛苦地喘息一下,缓解大脑里汹涌的电流感。
那些清晰的记忆在电流的冲刷下变得渐渐模糊起来。。。。。。
她的记忆在被一种未知力量洗去。
知安用力攥住男人冷硬的腕骨,哪怕她的力气对他来说只是小猫挠痒痒。
可他的皮肤白,即便如此也还是被她抓出了几道鲜红的印记,像蔓延在雪天的腊梅。
知安蓦地就松了力道,只是虚虚地握着他的手腕,没再用力。
“你说的是a1o2号吗?”
他的指尖在她唇上停留太久,苍白的指腹染上殷红色彩,恍若绮丽的桃色花瓣。
“a1o2号。。。。。。”
知安喃喃重复道。
“人类的情感真是复杂”
“苏樾”
漫不经心地垂着眼,没有解释关于a1o2号的事情。
她在恍然间抬眸,看见了一双冷血动物,没有感情的眼睛。
男人漠然寡淡的眼神把这具清瘦温柔的皮囊尽数撕扯碎裂。
“知道你为什么对鱼腥味很敏感吗?”
他突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知安迟钝地颤了颤眼睫,过于频繁和强烈的电流冲击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的记忆在识海朦胧漂浮,似乎整个身体都失去了自我支配的能力。
埋藏在深处的画面仿佛要破土而出,又在暴雨冲刷下没入腥潮沼泽。
“以饥荒年代为背景的世界,住在海岛的渔民以捕鱼为生,海鱼吃了腐烂的尸肉,人类变成了食尸者。”
“苏樾”
的语气听起来很平淡,像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