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二年的中国,莫船有些落寂感。
从老人南巡到《废都》的轰动,都是沸沸扬扬的,中国的一切在大胆的变化着。
连冯一笑都认为时机到了,他已进了校学生会,正同学生会一起搞‘火鸟辩论赛’。这活动还没有搞完,他又在酝酿一个更大的活动“火鸟艺术节”
了。
同莫船商量时,莫船只有说好。要讨论细节时,莫船有点不耐烦的神情让冯一笑不再找他了。
同学们的笑容都十分灿烂,可莫船不知自己何以如此的慵懒。
那天他吃了晚饭,一个人在操场转时,一个叫柳虹的中文系女生叫他到迪厅去疯一把。
这柳虹算是“火鸟”
新人中的新锐,而且是莫船可以自然交往且又能谈点心里话的一位异性朋友。她身上的侠义之气会让人与她交往时有种坦荡荡。
所以莫船听她叫,也没事就去了。
对迪厅的疯狂他是没有多少情绪的,可音乐一响,看见那么多身躯一动,莫船也就身不由己的加入到里面去。动着时,心反静了不少。以致不时的同异性有肌肤相触也没了异感,整个人倒松驰了下来。
回去时,柳虹问好么?
莫船笑笑说,好,比想象的要好。
柳虹就笑笑,说在大街上,看别人总一脸的喜气,本有的心烦会更烦。可在迪厅是会把不好的情绪都释放出来,相互看着反有了种轻松。人的幸福是相互看得见的,而愁苦却看不见。
莫船说,幸福是不需要摭饰的,愁苦却只在每个人的心中。说着话时,已到了河边。
柳虹问,你的那个王玲还好吧。
莫船说断了,两人不合适。她应有个激扬的人陪着,而我太消沉了。
柳虹说,那没再找一个,你不看现在全成两人世界了么?走路,吃饭,上课,逛街,就差睡觉在一起了。其实大胆的也睡在一起了。
莫船笑说,可找个人不像买东西,不是想买就可以买的。我又是这么个人,就更难了。你呢?不是挑花眼吧。
柳虹说,挑是挑了,可眼没花,只没中意的。我听高洁说,你要到北京去。莫船嗯了声。
柳虹说,该不是女同学叫吧?
莫船一笑,说考到重庆去的都不要了,何况考到北京的。有些心烦,去转转。
柳虹说,那可说不定。
看见公园,柳虹说,市上的休闲处还是太少了。
莫船说,这个市上有心思逛的也就咱这些学生了。两人就这么一路的聊了回来。
到北京算不得莫船第一次出远门,高中时他去过一回新疆。
但车出潼关时他的心情还是有些不平。
到北京时是清晨五点多,他就问了问人,朝广场走去。
到时升旗仪式已完了。对这他到没什么,只站在广场上,面对紫禁城心情还是有些变化。天安门是五百年皇城的一部分,转眼间又可以成为新中国的象征。想想这,世事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在天安门前转了转,又在一个不知名的胡同吃了点东西,就准备到杨度哪儿去。
杨度在人民大学。他与莫船坐了一年,便成了兄弟,杨度是弟,对莫船这个哥哥有很大的依恋,上了人大后仍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