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骁行欺身上前,一手摁在墙壁上,高大的身影顷刻将她笼罩住。
鹿宁往后退,人已撞到墙上。
她看着裴骁行,他眼底的深沉,让她觉得好像永远望不到底,也让她感到害怕。
突然,裴骁行撑在墙上的那只手,手指在她头发上缠了一道,轻扯了一下。
“你。。。”
鹿宁强压住心底的紧张,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高先生,请自重。”
裴骁行敛眸打量着她微红的脸颊,声音压得很低:“自重?刚才我吻你的时候怎么不说?”
鹿宁没想到他还倒打一耙,她想辩解,“那是因为你。。。”
但强迫两个字,她羞于说出口,转而说:“那是我没反应过来。”
裴骁行撩了下唇角,“鹿宁,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口不对心的时候,演技拙劣,我不是你那个可以被随便忽悠的弟弟。”
他说话时,灼热的呼吸,不断地喷洒在鹿宁皮肤上,周身都被他的气息包围,堪比折磨。
鹿宁睫毛颤了颤,视线稍转,几乎在他漆黑的瞳仁里看到自己的影子,心下更加慌乱,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裴骁行轻缓有度地开腔,“我以为自己表现得已经够清楚,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跟我装傻充愣?”
鹿宁不是不明白,大家都是成年男女,当他简单粗暴地把自己的想法摊在她面前,她除了无措,只有无措。
裴骁行凝着鹿宁,她的脸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一层层地加深红晕,卷翘的睫毛扑扇着,带着似有若无的诱惑。
裴骁行心念躁动,喉结滚了滚,眼里染上暗色的欲、望,他弯身把鹿宁抱了起来。
他本就不是什么吃斋念佛的和尚,如此佳人在怀又怎能不心动!
鹿宁大骇,挣不开他的手,旋即就被他放倒在卧室的大床上。
蓦地,她想起四年前东京那晚,他说,男欢女爱总要你情我愿才好,不然那多没意思!
那时她真的以为他是个绅士,但世间,又怎会真的有绅士!
他的吻落在她颈边,两人鼻尖隔着短短距离,彼此的呼吸都像是缠在了一起。
理智告诉鹿宁要反抗,但心底却有个不同的声音。
何澄澄经常跟她说,成熟男女,感情跟欲、望是可以分开的,鹿宁以前不理解,但现在看来,也不是毫无道理。
此时,压着她的这个人在她身上施加的一切,那种微痒的感觉仿佛能透过肌肤表层,逐渐地渗入内心,掀起一阵阵电花,让她不由自主沉沦。
更何况,她对他不是毫无感觉,但就有一点不甘。
一滴泪从鹿宁的眼角流下。
裴骁行碰到她脸上的湿润,他停了下来,望着鹿宁。
黑暗里,他看不清她的神情,但她的不反抗,在他看来就是默认。
他在她闭着的眼睛上吻了一下。
这不经意的一吻,倒在鹿宁心里头磕了一道,她屈服于心底那道声音。
她听到金属扣在黑暗中发出令人无限遐想的声音,他拥着她时,充斥着原始的、略带侵略的感觉。
四周温度似乎在逐步上升,空气变得粘稠,身上的人虚虚实实笼罩着她,她感到全身发热,呼吸不畅,某一刻疼得连呼吸都几乎要停止,她急需摆脱,却不得其法。。。
危险惊惧的夜晚,让一切放纵变得顺理成章。
当一切结束,鹿宁闭着眼睛,她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这场男女之间的原始博弈终于结束了。
裴骁行就伏在旁边,呼吸由重变缓,慢慢平息。
安静的气氛维持了好几分钟,鹿宁感觉裴骁行从床上离开。
她睁开眼睛,原以为裴骁行已经转身,不料却和他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她看到他的眼神在床上巡逻了一遍,鹿宁紧紧搂着被子,借以遮掩自己满身的赤、裸。
裴骁行:“鹿宁,你。。。”
“我现在不太想说话。”
她打断了他,声音很轻,略有些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