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早逝。
李家家底薄,李婆子的儿子小时候长过癞子。
长大后一直被大队的人叫作癞子李,年近三十无人敢嫁。
这在大队不是什么秘密,平时也有不少人议论,但没人敢当着李婆子的面说。
现在被谢母这样当众揭短,李婆子只觉得冲天的怒火怎么都压制不住。
她不管不顾的冲向谢母,嚷嚷着要跟她同归于尽。
谢母也不甘示弱。
她年轻时性格泼辣,没少跟人干架。即便是到了这把年纪,依旧没有落人下风的习惯。
眼看着两人挣脱周围劝架的人,又要纠缠在一起,人群外有人大喊,“大队长来了。”
谢母耳尖,听到这话,立马停下脚步,在李婆子冲过来时,她顺势往后一倒。
紧接着人群散开,大队长林富贵过来,正好看见李婆子骑到谢母身上。
谢母放声大喊,“杀人了,李婆子要杀了,有没有人能管管啊。”
“贱人,你刚才不还很嚣张吗?”
李婆子背对着林富贵,没有看到众人都在悄悄后退。
她以为自己扳回了一局,卯足了劲要让谢母受罪,双手非常有力的去掐谢母的脖子。
谢母用力将头往旁边一偏,像是才看到林富贵,她激动大喊道:
“大队长你来的正好,李婆子她这是要当众杀人啊!”
“回头我去县城告公安,你们大家都是目击证人,一定要替我作证。”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林富贵更是急的跳脚,“李婆子你赶紧住手!”
这要是真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人命,别说让大队评先进,就是他这个大队长也得做到头。
李婆子不甘心,眼看着就能制住这个一直不对付的人,她哪里舍得住手。
她不仅没有住手,还更加凶狠地掐向谢母的脖子,恨不得一下子让她毙命。
谢母尖叫。
林富贵也顾不得多想,抬脚将李婆子踹开,并示意身边的壮劳力将李婆子给摁住。
“无法无天了你们!”
李婆子被按住动弹不得,但嘴上不饶人。
她扯着嗓门大喊,“谢老四不将大队长的交代放眼里,作死进深山所以被野猪顶,这是他自作自受。我不过说几句,她就疯了一样想弄死我。大队长你得替我评评理啊。”
林富贵被她喊的脑袋嗡嗡,没好气的瞪她,“你给我闭嘴,别一天天的只会找事。”
李婆子被吼,不服气地想要再反驳,但对上林富贵冰冷的目光,又想到自家打光棍的儿子,最终还是沉默下来。
林富贵这才看向谢母,“你也是的,都当奶奶的年纪了,还成天跟人干架!”
谢母呵笑,“大家都看的清楚,要不是她嘴欠咒我家老四,我能跟她干起来?”
林富贵有心想劝解两句,又听谢母唬着脸开口,“她最好是祈祷我家老四没事,不然我一定让她一命偿一命。”
话虽是对着李婆子说的,但目光却是死死锁在林富贵脸上,这让林富贵心里有些毛。
他黑着脸勒令李婆子给谢母道歉,并要求她拿出十个鸡蛋作为歉礼赔给谢母。
李婆子不想道歉,更不想给鸡蛋。
但林富贵态度很坚决,而且在场围观的人多是跟谢家交好。
最后李婆子只能不甘不愿的应下。
林富贵吆喝着众人散开继续做工,有意想跟谢母寒暄几句探探口风,但谢母火急火燎的往回赶,完全没有跟他多聊的意思。
这让林富贵很是恼火,却又无可奈何。
谢家
谢二嫂一早就被人指指点点,问了一圈才从别人嘴里知道刘春花趴自家窗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