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玄依,你想太多了。有宫主和我们两人在,他们有能力伤宫主么?”
玄依低头不语,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清晰地看见马车中娇小的身影,如雪的身影足下一点,飞快地向前掠去,玄墨与玄依立刻紧跟其后。
“什么人!”
为首侍卫统领大声喝道,两百精兵立即进入守备状态,将马车团团围住。
玄墨提剑一挥,层层包围在车外的侍卫马上出现一个缺口。司空清提气跃过众多侍卫的头顶,轻易地接近那华丽的马车。
“拦住他,赶快拦住他。保护公主!”
玄依与玄墨两人联手,阻挡着蜂拥而上的侍卫们。顾忌着车内的若月公主,侍卫不敢放箭,只能持剑拼死阻挡,却不敌一黑一白的两人,惨叫声不断响起。
司空清站在马车旁,打开车门,温柔地抱下背对他的女子。
不对!
熟悉的幽香没有传来,一股陌生感油然升起。司空清尚未反应过来,一把尖锐的匕首便用力地刺向他!
一掌挥开那女子,匕首划开了司空清的衣襟,在胸前留下一道浅淡的血痕。
“宫主!”
玄墨惊呼一声,气红了双眼,寒光一闪,已倒地的女子立时气息全无。
玄依眼见司空清胸前的伤口逐渐变得灰黑,心下暗叫不好。上前揭开女子脸上的人皮面具,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转眼又凝重起来,此人不是夫人,那真正的夫人又在何处?
南宫溯!
司空清双眸眯了起来,竟敢在我们面前耍把戏。我灵霄宫定不会放过你!
玄墨扶着司空清,暗暗心惊。宫主的内息纷乱,分明是中了毒。可是这世间已经没多少毒能毒倒宫主了,除非是……
与玄依交换了一个眼神,玄依加快了动作,一时间侍卫难以上前。玄墨趁机携着司空清飞快地离开……
“皇儿,她说得事情可信么?”
一身华贵的锦衣,白皙妖媚的脸庞上不见一丝皱纹,青葱慢条斯理地端着白玉杯,细细品茶。皇贵妃余艳入宫二十载,保养极好,身材相貌与当年有过而无不及,只是更显成熟妩媚。她从小小的宫女成为如今皇后之下的皇贵妃,二十年仍受皇上宠爱,可见她的手段不比美貌逊色多少。
二皇子淡淡地一笑,“母妃觉得,她有骗人的必要吗?”
“她不过是皇上一时兴起,在民间封的小公主罢了,如此重要的大事,她又如何得知?”
皇贵妃微微皱眉,谨慎地问道。
二皇子轻笑出声,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母妃,你忘记了,这小小的民间公主,被父皇赐住禁地辉夜殿,甚至让她一同入园观赏辉夜。这可是连皇后都没有的恩赐,母妃还认为她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公主?”
想到此,余艳不由咬牙切齿。她使劲浑身解数,这么多年都不能让皇上带她入辉夜园。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民间女子,才进皇宫就得到这天大的恩宠,她怎能不嫉恨?
转眼一想,皇上几乎每日都要到辉夜殿寻这丫头,听下人汇报,两人坐在一起却不怎么说话。但是大多数时候皇上会让下人都退离,独留两人在辉夜殿中。兴许那丫头片子真是从皇上的口中知道不少重要的事,只是……
二皇子见她眼珠骨碌骨碌地转,母子连心,怎会不清楚她心里想什么。不由眉头一挑,淡淡道。
“母妃不必担心,此事孩儿心里有数。”
余艳心知她的皇儿自小便学会了审时度势,心思紧密,微微颔首。忽而想到什么,抬起头,凤眼幽幽地飘向他。
“皇儿,听说那烈国的南宫溯指名索要她,皇上到底有没答应?”
如果皇上肯拿那丫头换两国之间相争多年的地盘,说明皇上对她的兴头该是过了,是好事;但如果皇上拒绝了呢?那地盘几代人死伤无数,如今烈国双手奉上他都不心动,那么,这丫头对皇上来说,就不是普通消遣的玩具了。
余艳咬了咬下唇。后宫的嫔妃很少,当年皇上守诺迎娶皇后,另一皇贵妃是太后赐的婚,而她则是趁皇上酒醉后……其他的妃子几乎没得皇上宠幸,诞下子嗣的妃子,除去皇后和两位皇贵妃,只有五皇子的生母。那女子命薄,生下五皇子,便难产去世了。这后宫的嫔妃人数算是历代皇帝中,最为少的了。
皇后虽为一国之母,皇上对她的关注却是不多。名义上对皇后甚是宠幸,得到什么珍宝首饰、奇珍异草,都先让皇后挑选。每月去皇后那的次数也是最多,连带对六皇子也是百般宠爱,让最好的先生教导他,几乎满足他所有的要求。六皇子如今文武双全,且性情和蔼,待人亲切,倍受各大臣的喜爱,不难看出,这都是皇上偏颇的结果。
但是,她看得出来,其实皇上对她们三人都只是淡淡的,以礼相待,却不甚亲近。这也是他们三人都只生养一位皇子的原因,可见皇上并不喜多子多孙。皇上已经许久不曾与他们肌肤相亲,甚至在她贴近的时候,不着痕迹地避开。
皇上对这丫头如此关注,难道对她起了心?
余艳暗暗捉摸着,略有不安地瞥向她引以骄傲的宝贝儿子。
“母妃,你想太多了罢。”
二皇子有些无奈地望着他胡思乱想的母妃,出声提醒道。“父皇虽经常去辉夜殿见她,但并未有什么逾越之举。许是她口不能言,安静乖巧,父皇才去那小坐一会。再说,以前她没在时,父皇不是也偶尔会去辉夜殿独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