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看了她一眼,他冷然地说道。“下去!”
墨身影一动,闪身离开车厢。
“我们身上都没带伤药,待会让沁看看吧。”
冷云风点点头,同意了冷云卓的建议。
从未见过他们兄弟两人的相处方式,雪泠只觉冷云卓更偏于听从冷云风的话,甚是奇怪。
暖意从贴近的衣物里传来,雪泠惊觉自己仍在他的臂弯中,正想挣开。头顶低沉的声音响起,“睡吧。”
低沉冷淡的话语,犹如蛊惑般,许是雪泠真的太倦了,靠在他胸膛上,听着有力的心跳声,她渐渐进入了梦乡。
“你醒了?”
雪泠睁开眼,见面前站着一个青衣少年,明亮清澈的双目,阳光般的笑脸,两个可爱的酒窝。“饿了吗?你脖子上的伤没什么大碍,好在没损伤发声的器官,两三天青紫就散了。”
雪泠四处张望,已不在马车上,古色古香的房间,其他两人也不知在何处。
“冷云卓去视察商铺,冷云风也出去了……哦,忘了说,我是玄沁,你可以叫我沁。来,先把粥喝了吧。”
他热情地端着一晚热粥,递给雪泠,而后搬张凳子,坐在床边。
雪泠朝他感激地笑笑。这人应该是大夫,玄沁……她猛地抬头,诧异地看着少年。玄沁,不就是鬼医的徒弟吗?
流云山庄的大少爷竟然带着自己来鬼医的徒弟这里看病,到底是怎么回事?鬼医该是灵霄宫的人,流云山庄跟灵霄宫不是所谓的正派与魔教的代表……
瞧见雪泠的疑惑,玄沁笑而不语,只是急切地让她尝尝自己的手艺如何。
看他一脸期待,不忍糟蹋他的好意,雪泠舀了一勺,尝了一口。细细的粥,入口唇齿留香,淡淡的药草味,携着清香,让人食欲大增。
没想到他不但医术了得,连厨艺也如此厉害。
雪泠一口一口地吃下,不一会,碗已见底。
“好吃么?”
见雪泠用力点头,玄沁笑道。“我把米磨细了,在粥里放了几味对嗓子有益的药草,药味不浓,还放了菊花,吃下去满口清香。”
他边说着,边给雪泠又添了一碗。“你睡了一日,多吃些。”
刚吃完,一人推门而入。白衣如雪,头上一顶纱笠。
“回来了?”
玄沁起身朝来人笑问,“你要来点粥吗?”
他不语,玄沁也不恼,收好碗筷,便出去了,顺手带上了门。
来人走至窗边,背对着月色。窗外云掩了月,清风徐徐,夏虫铮铮,夜色正浓。晚风轻柔地吹起纱笠,云雾渐渐散开。朦胧的月华中,隐约间看见那双清冷的眼眸,孤寒如天边的星辰,淡淡地望着雪泠。
雪泠使劲揉了揉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窗边那人。甩了甩头,不由苦笑:他,不可能出现在此地罢……
月又隐在云间,淡淡的烛光摇曳。两人对视许久,那人缓缓摘下纱笠。明明灭灭的火光照在他俊美非凡的脸上,不染轻尘的白影,如同天边孤寂的冷月,似近在咫尺,却触不可及。
月又隐在云间,淡淡的烛光摇曳。两人对视许久,那人缓缓摘下纱笠。明明灭灭的火光照在他俊美非凡的脸上,不染轻尘的白影,如同天边孤寂的冷月,似近在咫尺,却触不可及。
两两相望,却相对无言。
雪泠心中千般疑问,最终不过定定地望着他。
那日离开鬼医住处后,他有再遇到追杀的人吗?
这数月,他背后的伤痊愈了?
他此刻,为何来这里?
她不禁心下叹息:无论是何种理由,他都不可能是为自己而来……
其实两人不过相处了五日,司空清原本平凡的相貌,过目则忘。但自己独独记得他,尤其是他那双清冷的眼眸,似乎目空一切,世间何事都激不起一丝涟漪。这双眸深印在脑海中,数月挥之不去。
或许,他是自己来到这陌生的空间,遇到的第一个人,也是第一个听不到心声的人。如同初生的雏鸟总会将第一眼看见的人当作至亲,自己对他,许是如此。
雪泠下了床,走至窗边,借着月色,静静地看着司空清。
突然,他眼神一凛,伸手揽过雪泠,跃出窗口。一声微响,雪泠回头,一支羽箭赫然插在刚才她所站之处。箭头几乎没入地板里,可见此箭用力之深。
司空清的脚下未有停顿,借着院中昏暗,月色不明,几个回落,已是出了院子,朝不远处掠去。
雪泠余光忽然看到一道剑光,以雷霆之势向她刺来!这些人,果然是来取她的性命,只是,到底是何人急欲除掉她?她自问并未得罪人,难道是这身子的缘故?
不等她细想,她伸手环住司空清的脖颈。只见寒光一闪,剑已出鞘。司空清云淡风清的一挥,来人尚未反应,就已然倒在血泊中。
此人一倒,四周轻微的抽气声响起。瞬间,七、八条人影闪现。刀光一亮,竟不发一言,齐齐攻了过来。
雪泠一惊,虽不懂武艺,却也发现这些人与迷雾森林外遇见的不在一个层次,遂安心地靠在他的肩窝里,静静地看着来人。
不过一瞬,四、五人倒在地上,脖子上均有一致命的剑痕。剩下几人惊恐地退后几步,不可置信地看着并肩作战的同伴,瞬间败在一招之下。
一人上前,沉声问道。“阁下是何人?我们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江湖规矩,请阁下不要插手,交出你手中的女子。”
雪泠只觉腰上的手臂一紧,抬头望向司空清,依旧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