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积整齐的木材围拢成一圈,麻木的农民积极吼叫着隐晦的字母。
周秦和赵安情两人是不该存在的,聚拢在木堆的人神色阴冷地望向他们。
渐渐两人周围聚集起了一堆拿着武器的村民,以致于能够看清楚木堆上绑着一位气息奄奄的脏污女人,女人身上残留着凝固成黑色的血迹,纤细的手腕却仍在一滴滴流淌着细长的鲜血,在灰褐色的木皮上点缀起赤热的红。
有人不停地在女人身上切割着,每一次都能逼出一丝血痕,几息间又愈合起来。
疯狂的村民着迷地捧着器皿迎接那近乎干涸的血液,似乎沾上一丝就能成为神明。
周秦抬起手指,深厚的魔力自他指尖荡开,但有人比他快一步。
木堆点起了烈火,绑在木桩上的女人再流不出浓郁的圣血,失去了价值就该回归大地。
愚昧的村民把目光移向了不之客。
周秦看着赵安情跳上滚滚火焰中,从漫天的飞灰中,带出一位将死之人。
只是想渐渐靠近他们的村民,彻底疯了,声嘶力竭地仿佛他们抢走了自己的宝物。
周秦微拢起眉,布置的结界已然起效,阻挡住失去理智的村民,但是并不能阻止多长时间。
喝过女人鲜血的人着狂,黄褐色的皮肤涨得通红,杂乱干枯的头根根倒竖。
狂战士周秦感到些许棘手,他面前被阻拦的村民个个开始了进化。
“把我”
赵安情带出来的女人虚弱地吐出一句话,“带到村外的溪流那里,拜托了。”
赵安情持剑立在周秦身旁,静待他的吩咐。
“好啊。”
周秦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赵安情,“我留下,你去回。”
赵安情沉默须臾,点点头。
“啊啊啊啊啊”
周秦扭头望向蠢蠢欲动即将冲破结界的疯子们,形状姣美的唇挑在一个讽刺的弧度。
压抑了几年的大魔法师,释放出了自己全部的实力。
朴素长袍在空中掠过一道轨迹,飞移间化作一个神秘符号,随着脚尖跳在符号中心时,耀眼的白光划破长霄。
周秦平静地注视着震倒一片的村民,村民的力量从来不是来自女人的鲜血,而是对此信念畸形的深信不疑。
女人阴差阳错地被他们所救,而不是在这些人计划内的消失,打乱了村民们的信念,很快就会失去力量。
所以,碾压吧。
碾压的实力,才能让愚民放弃最后的抵抗。
赵安情带着女人找到了她要去的地方,女人像回光返照一样拥有了力气,踉踉跄跄地跑到了杂草丛生的溪流岸边。
女人的手瘦骨嶙峋却坚持着扒开一块宽石,肉烂了骨头露出来了,也没有放弃,石面染上女人的鲜血,草沾上女人的鲜血,泥土吸着女人的鲜血。
赵安情冷漠旁观,宽石下压着散腐臭的动物尸体。
遍体鳞伤的手摸上尸体,尸体上到处都是被暴打后的伤痕,触目惊心。
女人终于流出一滴泪。
血肉模糊的掌心亮起圣洁的光芒,女人睁开了些眼睛,恋恋不舍地描绘着尸体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