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后,陈淼沐浴过罢,在晴雯与香菱两人的伺候下穿上中衣,而后便径直依靠在床榻上的背靠上。
侧眸看了一眼那神色恹恹的晴雯,陈淼招呼道:“晴雯,过来。”
晴雯玉容微怔,抬眸看了一眼陈淼,心下暗道殿下莫不是因着先前自己的唐突,打算秋后算账,责罚自己一顿?
然而即便如此,身为丫头,主子的吩咐不能不遵从,于是晴雯扭着水蛇腰缓步上前,贝齿轻咬着粉唇,忐忑道:“殿下有什么吩咐。”
陈淼抬手挑起晴雯的下颌,凝视着少女那张俏丽的瓜子脸,笑道:“你不是总说本王偏心,那今儿个本王就赏你个恩典,由你来伺候本王,就跟上回香菱那样。”
晴雯闻言,心尖儿一颤,脸颊顿时羞红,弯弯的眼睫下,那双动人的桃花眼蕴着一抹羞涩,嗔道:“奴婢哪有。”
和上回香菱那般,不就是要侍奉殿下那儿。
陈淼瞧着晴雯那羞臊的玉颜,轻笑一声,打趣道:“既然你不愿意伺候,那就不用你伺候了,让香菱过来吧!”
一旁,侍立的香菱垂着螓首,那张雪腻的脸蛋儿玫红,纤纤素手攥着那粉色的绣帕,芳心只觉羞臊不已。
倒不是说香菱不愿伺候,只是殿下先前就拿她说事,眼下又让她去伺候,你们两人玩小情趣,能不能别让自己夹在中间。
此时晴雯脸颊涨红,柳叶细眉下,莹润的美眸中沁着一层水雾,委屈巴巴的看向陈淼,羞恼道:“殿下就知道欺负我。”
她什么时候说不愿意了!
陈淼轻笑一声,凝眸看着那侍立的香菱,吩咐道:“香菱,天色不早了,你先下去歇息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香菱闻言忙应了一声,旋即便如蒙大赦一般,快步走了出去。
陈淼看着那瘪着粉唇的晴雯,似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笑了笑,说道:“行了,自己上来!”
晴雯玉颜羞红,眉眼间闪过一抹羞涩,犹豫几许后,便褪下那双桃红色的绣花鞋,爬上了陈淼的床榻。
陈淼瞧着晴雯那扭捏的模样,抬手捏着晴雯柔腻的下颌,道:“小浪蹄子,伺候得不好,本王一脚把你踹下去。”
原本陈淼就有些兴致,再加上先前晴雯这张碎嘴让陈淼落了颜面,可不得事后找补。
晴雯听着陈淼那“不近人情”
的话语,水润的粉唇撅了起来,没好气的嗔了陈淼一眼,眉眼间妩媚流转,宛若一株绽放的芙蓉,明媚动人。
什么叫伺候的不好,她可不是香菱那蠢蹄子。
一阵窸窸窣窣后,陈淼眉头紧蹙,心知晴雯一时不明,便细心教导起来。
没一会儿,聪慧的晴雯便渐入佳境,与香菱的徐徐渐进不同,许是晴雯本就是伶牙俐齿,故而有一股风卷残云之势。
想来这也就是两人的差异之处。
此时的陈淼眉宇缓了缓,剑眉下的星目看着床榻上垂挂着的璎珞,心中思虑着巡查事宜。
眼下盐道基本都在整饬当中,陈淼有巡查之责,但不能插手过深,剩余的事情交由林如海这个巡盐御史足矣。
接下来,就该是织造局。
织造局并不只有一处,有江宁织造、苏州织造与杭州织造,并称“江南三织造”
,专办宫廷御用和官用各类纺织品,其内官员并不是如明朝那般由太监督管,而是由内务府派遣官员督管。
别小瞧了织造局,官职并不是那么大,但是油水却是足够的多,历来和盐官、河道一样,都属于肥缺。
而且因为是内务府直辖,担任织造局督管的都是天子近臣,其地位仅此于封疆大吏。
巡查织造局肯定三处都要巡查,但陈淼细想一番后,决定先巡查苏州织造与杭州织造,最后才是江宁织造。
其实陈淼先前是去过苏州的,但那时陈淼忙着处理盐政,一时没顾上。
再者说了,事情要一件一件的办,理清楚了在办下一件,若是挤在一起了,难免出什么漏子。
不知过了多久,晴雯跪坐在床榻上,那张雪腻的玉颜酡红,捏着绣帕擦了擦粉唇,柳叶细眉下,那双莹润的桃花眼盈盈看着陈淼,眉眼间绮丽流转。
陈淼见状心下不觉好笑,颔首道:“不错,本王很满意。”
虽是实习,但晴雯的伶俐的确与众不同,一点即通。
晴雯闻言,芳心不禁涌上一抹欢喜,她如此的尽心力,还不就是想要得到陈淼的认可,如若不然,岂不是白辛苦一场。
如今她也是知殿下根底的人,底气也足了些。
陈淼轻笑一声,心中暗道这权势的美妙,让这些出众的女儿俯首帖耳,甚至于甘之如饴,实在是让人畅然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