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海岛两个字,还是清晰可见。
看到不是自己期待的地址,康拯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他期待是从庆宁市寄过来,但又害怕从那里寄过来。
要是真收到从庆宁市寄过来的包裹,就说明他的小盈儿恢复记忆,这对于她一个小姑娘来说,是多么沉重的打击和痛苦啊。
康拯强迫自己吐出一口浊气,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谢了那日松。”
“包裹放这里,我抬进去就行。”
那日松爽朗的笑容渐渐变淡,他敏锐地察觉康拯情绪不对,但他又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
他挠着脸上的大胡子,刚要说话,他们嘴里的其其格出来了。
“大叔,你过来干什么?谁给我们康大夫寄东西了?”
小姑娘声音很呛,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梳着两条大黑辫子。
由于出来得急,辫子被她摔到了身后。
那日松有些尴尬,偷看了康拯一眼,回答:“。。。。,都寄过来的。”
“其其格,你来得正好。你年轻,赶紧帮康大夫把包裹搬进去。我,我就不进去了,先走了啊。”
那日松连忙调转马头,强行拉着正在吃草的老马跑路。
老马被拉走,很生气地喷出两口气,踢了踢腿,甩了甩尾巴才让那日松上车。
那日松走了,康拯才弯腰抬海岛的包裹进去。
“包裹不用你搬,羊崽子怎么样了?”
康拯问。
刚才康拯在帮一个老乡接生小羊。
这只小羊从昨晚生到现在都没出来,眼看着就要一尸两命,老乡没有办法,只能抱着母羊过来找康拯。
康拯在内蒙这么多年,什么疑难杂症,给畜生救命,什么都干过。
处理难产母羊也不在话下。
当下他就决定破开母羊肚子接生。
也好在及时,不然真的没救。
那日松刚才大喊的时候,康拯刚好给母羊缝完线,所以才会拿着满是血的剪刀出来。
康拯身子有些蹒跚,抱起从海岛寄过来的包裹时,身子还有些摇晃,好像随时会倒下一样。
其其格连忙想伸手扶他,被康拯躲过,“我没事。”
“包裹不用你,你赶紧回去收拾一下,不然有病人来就麻烦了。”
康拯现在所在的卫生站虽是部队名下,但也是跟游牧民族联合创办。
这里平时会有不少当地居民过来看病,当然也有给畜生看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