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号牢房里,是一个模样邋遢的老头。
老头闭目盘坐,已经秃顶,脸上都是沟壑纵横的皱纹。
他很瘦很单薄,仿佛只要一阵微风就能把它吹走一般。
不过即使闭目,这老头身上,自有一股高手气度,让人望而生畏。
孟三夜打量着他,他却没有半点要睁眼的意思,或许是不屑看这小小狱卒一眼。
这老头,过去应该是个了不得的高人。
不过此刻,却给孟三夜一种快要油尽灯枯的错觉。
这八号的囚犯,终于正常了一些,比较符合孟三夜预想中囚犯的样子。
孟三夜举着灯笼,向前走。
看向了七号牢房,这次再次颠覆了孟三夜三观。
七号牢房里,居然关着半个人。
没错,真是半个活人。
半个脑袋,半个身体,一只手,一只脚。
那半个人,单脚站在牢房的中央。
是个男人,像是被什么利器,从头顶往下,一分为二,只剩下了左半边。
从他的半张脸,可以判断,他完整时,应该是个很英俊的男人。
男人的一只眼睛,很是冷漠,仿佛没有丝毫感情,面对孟三夜的查看,他眼珠都没有动一下。
此时,那人侧身切面,被一层黑雾笼罩着,倒是看不到内脏和血腥的画面。
孟三夜只惊讶了一小会,就收回目光。
这个世界,有太多疯狂的事情了,不值得惊讶太久。
他目光看向六号监牢。
这次监牢之中,躺着一个红衣女人。
这女人是个光头,光头上有无数的大疙瘩。
不准确说是类似佛头的肉髻。
说是尼姑吧,又不太像。
她身材极好,一身红衣,颇为暴露大胆,露出胸前大片的白腻。
她单手撑着脑袋,闭目横卧着,如同一尊卧佛。
但胸前的白和露出的大腿,却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佛,充满一种诡异的诱惑。
令人感觉怪异的是,她的面部,却给人一种宝相庄严的感觉。
那种宝相庄严,不是慈和,不是温和恬静,而是一种高高在上,藐视众生的疏远感。
最诡异的是,她的眉心,有一道裂纹,类似手脚干裂的那种裂纹。
孟三夜心中纳闷,到底这里关押的,就没有正常的了吗?
他看向五号牢房。
这牢房里关押的,就正常了很多。
是一个男人,样貌普普通通,毫无特色。
这男人的姿势,也是普普通通。
他靠着墙坐着,一腿伸直,一腿屈膝,显得很是随意,仿佛靠墙坐在自己家门口,看风景。
正是这份随意,却与这里氛围,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