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黛常年敲键盘手速飞快,哪怕是手机上那么一点键盘也丝毫没碍着她敲字的速度。
【你急了?】
【搞清楚,理亏的是你们,到时候也该是那个黄毛赔我精神损失费。不是谁无理取闹谁就能如愿的。】
段黛又拍了几张自己身上伤痕的照片:【昨晚我也做伤情鉴定了,还真不一定就是过当呢。】
【不让那个黄毛付出代价,算我段黛无能!】
陈方烨发消息没有她快,急得竟是发起了语音:“你这样闹,以后我们结婚了还怎么过?你让我妈怎么看你?”
段黛最讨厌别人发语音:【你普通话不标准,识别不出来文字。】
陈方烨:“……我普通话怎么就不标准了?”
段黛压根就没点语音转文字。她懒得听他说了什么,所以直接这么糊弄他。
【想道歉就要有个道歉的态度,颐指气使的装你大爷呢?】
【我还是太给你脸了,才叫你分不清谁是孙子谁是爷。】
【以后这种无意义的屁话不要发过来耽误我的时间。】
“你……”
陈方烨气急败坏,对着手机大吼了一声:“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以后有你后悔的!”
周围的人都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陈方烨,察觉到目光后,他抬起头来时也感到有些尴尬。他拿着手机赶紧回了病房,冷笑着将段黛拉进了黑名单。
从前段黛就说不要总提分手,她会很伤心。每每陈方烨不如意时,提分手这招百试百灵,她会痛哭流涕地顺从他的要求,只求他别总说分手。有时气的狠了,就把人删掉或者拉进黑名单,不用多久她就会找回来跟他道歉。
这次的程度很严重,所以陈方烨直接把人拉进了黑名单。要不了多久,段黛就会哭着回来求他的。
钱婷婷担心地看着陈方烨:“……怎么样?”
陈方烨重重呼出一口气,安抚他的母亲道:“没事的,我能解决的。”
发完消息之后,段黛就把手机丢到了一边。她起床洗了个澡,换了身宽松的居家服,接着按照原主的记忆找出药箱来给胳膊换纱布。
看到镜子里自己那张有几分滑稽的脸,段黛倒吸一口冷气。脸上的五指印红肿地异常明显,胳膊上的纱布渗了血,一看就是一副被霸凌后死里逃生的模样。
“……这样可出不了门啊。”
不过倒也没什么,段黛本来就不喜欢出门。原主和她都是文学翻译,所以也不需要出门上班。这样一来在家里养伤也好。
她煮了个鸡蛋,一边按照网上搜到的方法在脸上慢慢滚着,一边走到了书房里。她记得原主好像有几份文稿快到交稿日期了,她得赶紧核对一下。
打开电脑,按照记忆里的信息登录了邮箱,段黛仔细审查了一番。值得庆幸的是原主欠下的“债”
并不多,只有一份叫做《小姐曾说》的小说译文需要七天后交。除此之外,原主在两年前似乎还立志要翻译一部古英文的大部头文献,当时兴冲冲的和出版社约了稿,结果被原主无限拖延,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原主开天窗这事好像成习惯了,编辑与出版社似乎也早就熟知她的尿性了。但是因为原主的译文确实是慢工出细活,所以哪怕超出了交稿日期出版社也愿意等她。
段黛伸了个懒腰,拖延可不好,任务得按时完成才行啊。
找东西的时候她翻到一份公寓楼盘的宣传页,有一个地方还用红笔画了一个圈,写了“送给哥哥做画室”
几个字。
段黛沉默了一会儿,把宣传页撕碎了,扔进了垃圾桶。
她打开了原主已经写了一半的翻译文件,读了两页之后很是诧异。通常来说外文的作品在翻译成中文之后能明显感觉到有点翻译腔的意味在,但原主的译文打开之后非常“亲切”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国人自己写的小说,完全看不出有经过翻译的痕迹。
段黛又打开《小姐曾说》原书看了一下,将同一部分的内容进行了对比。读完之后确实两方表达的都是一个意思,原主也没有做什么歪曲。但原主似乎是从华国人的角度出发,对不少部分进行了调整,所以才看起来就好像中文土著作品一般。
“再创作的程度比较大啊……”
正在段黛研究原主的译文风格时,丢在一边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段黛扭过头去,是妈妈发来的消息。
【难得你和你哥都有空,今天中午回家吃饭吧?】
就是你在这又当又立的啊
明明现在这副尊荣不适合出门,但架不住计划赶不上变化,父母邀请还是得去的。
按照原主的记忆,原主的父母对她这个女儿很好。由于她比哥哥更有出息,父母也以段黛这个女儿为骄傲。每次教训哥哥段墨时,也会时常把“你要是像你妹妹一样争气就好了”
挂在嘴边。
“要是提前说一声就好了,现在真是太匆忙了……”
段黛找了个口罩出来戴上,但还是有些红肿是很难被盖住的。最后她不得不又找了个棒球帽戴上,这样才不至于让人一眼就看出来她脸上的异常。
收拾好之后,段黛出了门。坐在地铁上时段黛发现自己虽然戴着眼镜但看东西依然有些模糊,想来也该再配一副了。原主似乎经常戴隐形眼镜出门,框镜反而不常用,所以才会一直用着不合适的眼镜。
段黛嫌隐形眼镜麻烦,除非必要,否则只会戴框镜。
自从段黛和段墨都在临安市定居之后,段父段母也从老家搬来了临安。段黛在穿书前和自己的父母亲情淡漠,现在即将面对原主的父母,倒是多了几分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