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日我姨母景夫人在家中设宴,你可要去赴宴?”
许宜行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景夫人为何要请我?她看了眼司琴,司琴低低回答:“每月五日是景夫人家的待客日。”
哦哦哦!许宜行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感情是待客日啊。
“母亲应当会赴宴,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带我。”
路安远点头,果然她在府中日子艰难。
按理说许府现在只剩下一个未嫁的女儿,顾氏作为嫡母,就应该多带出去给各位贵妇看看,这也是京中流行的一种相看女孩儿的渠道,多少婚事都是从这宴会中成就的呢。
如今顾氏如此不上心,宜言只怕难呐!
“估计你姐姐也会去,你可跟你父母再说说,一起来才好。”
许宜行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关心自己,可是那个冒牌货,她有胆量见光吗?
许宜行走后,七皇子迟迟没有上山,只是盯着她的小马车一直目送,直到阿大过来提醒:“公子,您这样可不怎么合规矩。”
“什么合不合的,这大庭广众人来人往的,我有没有做出格的事情。你啊,别老盯着我了。”
“属下只是担心,若是其他几位公子知道了,会不会借机在老爷面前告状。”
路安远好笑的看了阿大一眼,有些不屑。“那就是姨母说的她看上的女子。”
阿大震惊了:“景夫人要将许二小姐说给您为妻?可是您喜欢的不是。。。”
路安远一个眼神扫过来,阿大自知失言,赶紧住了口,换了种说法:“可是许二小姐出身不高,只是个庶女,又不受许将军重视,哪里配得上您?”
“是吗?”
路安远挑眉,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可是我也是庶出,也不受父亲重视,这不是刚好的门当户对吗?”
“那又怎么样!您是皇。。。总之咱们家七个都不是嫡母生的,都是庶出,谁还比谁高贵了!”
“庶出也不都是一样的,阿大,我只是可怜宜言,毕竟她对我有恩,我也想她早日离开许府,过得舒心一些。”
至于他喜欢的女子么,那是他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的人了,他也已经认命了。
路安远进庙,在正殿蒲团上恭敬的点香敬拜,却没有拜他说的二皇子的病情,而是在向菩萨忏悔,忏悔一件早已成定局的事情。
路安远这一生后悔的事情可太多了,比如五岁时没有好好看看母妃的长相,将她印在脑中,以至于到现在他只能靠仅存的几张画像凭吊母妃;
比如八岁时,他将寄养在颖妃膝下的机会,让给了他同样可怜的四哥。虽说颖妃已有儿子,并不怎么疼爱四哥,可是有一位受宠的养母,四哥的日子到底比自己好过多了。
再比如十二岁时,父皇问他希望开府磨练、还是继续留在宫中将养时,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离开皇宫,成为了皇子中最早开府的人。
但同时也成了众矢之的,宫中各位嫔妃的敌意、兄弟的嫉妒,曾经一度让他差点就死在了宫外。
多亏了当时遇见的那个尚不足十岁的小女孩,硬是把自己从雪地里拖回了许府后门,求着府医给自己拔出了箭头,还偷了许老将军的一颗九转还魂丹才保住了他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