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上的火苗闪动,带动地下室内的光影,映得墙壁上龙飞凤舞的‘神’字幻动,匆匆的脚步声传来,让立在法坛下的苏雄不得不转过身去,只见几名小弟接二连三的背身退了进来。
一名小弟倒退进门后,转过身来看着立在法坛前,一身西装挺立,面色在烛光下变幻不定的苏雄,连忙小心上前:
“雄爷,是三点豹,他带着许多人打过来了。”
随着他的话,门前的几个小弟一下子全部翻了开来,紧跟着一个裸披灰色西装,胸前肌肉块外露的男子大步踏进门中。
这个男子三十余岁,长着一张圆脸,小眼睛却忽闪忽闪,仿佛豹子与老鼠的结合体,西装袖口卷起,赤着胸膛,身后领着两个小弟,踏入地下室后,先是一扫周边,见空间俱是密闭的,随后目光聚集在神坛前苏雄的身上,对着他昂了昂脑袋嘿笑:
“雄爷,我们还没见过吧!”
“三点豹沙飞嘛!我听说过你,年轻人果然好胆量。”
苏雄昂了昂身体,下巴微微摩动,双眼眯缝起来。
沙飞,和胜和观塘地区的坐馆老大,有次在床上被敌对刀手袭击,以三点全露的赤身裸体砍退敌人而得到‘三点豹’的花名,这名字非常威风,不过对于苏雄这个五十年代就叱咤风云的来说,沙飞是妥妥的徒孙辈。
“果然不愧是我恩师都挂念的老前辈,一双老眼还算明亮,就是有些不大懂规矩。”
三点豹沙飞咧嘴笑了开来,就好像是猎豹呲开獠牙。
“你师傅是?”
苏雄眸子沉了一下,没搭理沙飞后面的垃圾话,问起他的师承。
“家师洪拳刘大有。”
苏雄的眼睛重新眯了起来:
“黄飞鸿的老子黄麒英是南少林三十六房弟子,后又拜师铁桥三,一人独得洪门虎鹤双形、工字伏虎及铁线拳的洪拳精华,据说后来还娶了岭南莫家的弟子,得到了莫家拳无影腿真传,宝芝林被国民军炮火炸毁,黄飞鸿因此郁郁而终。”
“他的弟子林世荣到香港开枝散叶,收了个徒弟叫刘湛,刘湛不争气,从武行转戏行,跑去拍电影,你这个徒孙辈不去捧着师爷的场,到我这里来找事情。”
苏雄的语气逐渐转厉,“你师傅没告诉过你,跟术士说话要客客气气的么?”
苏雄怒之时双眼睁开,一股无形气息释放,令得本来嘿笑的沙飞下意识退了一步,待回过神来,一双小眼睛怒睁:
“陈年腊月的事情老子没兴趣,苏雄,老子告诉你,老子今天找你是另一件事情,你特么的到观塘插旗,有没有跟我们和胜和打招呼?”
“那带你扎职的师傅有没有告诉你,你们和胜和老龙头邓大佳的儿子是谁打死的?”
苏雄脸颊上的皱纹被拉平,嘴角露开森白的牙齿,笑得像是一只窥见白兔的猛兽。
沙飞面对笑开的苏雄,心中没来由一紧,不过面上却是依旧不认输:
“我次奥你……”
脏话刚刚说出口,身后突然传来惨叫,沙飞猛得一惊,转过头来,只见自己带来的一个小弟被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红袍女人扑倒,那女人长着一张苍白的脸,用黄的獠牙直接咬开了自己小弟的喉咙,鲜血汩汩喷出来,溅了他和另一名小弟一脸。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