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抒连忙后退远离他:“你这是去哪了。’
看她一副如临大敌避之不及的样子,钟寅越感觉身上冷意更甚。
“没什么,工地出了点事。”
他淡淡说完便转身进了卧室。
钟寅先去洗了个澡,他很清楚地感受到肌肉酸痛浑身冷,应该是烧了。
昨天就有些症状但是没放在心上,今天被大雨一淋,便把病症激了出来。
耳朵有些嗡鸣闷钝的痛感,他穿上浴袍甩了下头,疼得更厉害了。
咚咚的敲门声持续不断,钟寅走过去开门。
他根本没锁,可孟抒像是用这种方式与他彻底划清界限似的。
“你应该感冒了吧,喝点药?’
她戴着口罩,手里端了杯散着热气的药汁。
钟寅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看了她两眼又转身往里走了。
这还真不是孟抒矫情,她怀了孕当然要谨慎,感冒咳嗽之类的小病都有可能对孩子造成伤害。
只不过她也没有冷血到对一个病人无视的地步。
眼看钟寅直挺挺躺到床上闭着眼睛,孟抒过去喊他:“喝了药再睡觉。”
灯光下男人的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良久才掀开眼皮看她。
孟抒伸手过去在他额头上摸了下,滚烫滚烫的。
“你烧了!”
她声音隔着口罩有些闷,眼睛去找他的手机,“叫医生吧,电话给我。”
钟寅视线直直的看着她,看着那双杏眼里流露出一些关切,突然问她:“觉得我很可怜?”
他嗓音哑的不行,孟抒一下子没听清:“什么?”
钟寅又问,“如果郑韬病了,你也会这样,是不是。”
孟抒这次听清了。 她低头把手里的杯子放到床头,不明白他这样问的意义在哪里,也根本不想回答这种问题。
生病的时候身体不受控,情绪也一样。
钟寅固执地看着她,“是不是?”
孟抒吸了口气,转头直视回去:“是,再怎么说,他也曾经是我的丈夫,我当初是自愿跟他结婚的。”
说完她起身,“我会给你的秘书打电话,让她给你叫医生。”
刚走了几步,身后的男人似乎叹了口气:“药在柜子里,拿过来吧。”
退烧药喝下去,钟寅很快睡了过去。
汗时头都湿了,孟抒守在一边,默默帮他换冷水浸泡过的毛巾。
算是她欠了他的。
就算这个男人再怎么恶劣,以前她生病的时候,也是毫无抱怨地照顾过她。
药物作用凶猛,钟寅断断续续开始梦呓。
孟抒伸手推了推他,被他一下子握住了手。
男人睁开的双眼亮得惊人,孟抒吓了一跳。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拽进了怀里,孟抒根本分不出他现在是在做梦还是清醒。
滚烫的嘴唇印在额头上,干燥的唇瓣开合,低声叫着孟抒的名字。
孟抒无奈哄着他松手,过了一会儿,她抬头看着他,鬼使神差地问:“钟寅?”
男人重新闭上了眼睛,嗓子里模糊地回应:“嗯……”
“你是不是,根本没想放我走?”
孟抒说出这句话,整个卧室都静了下来。
就在她以为钟寅彻底睡过去的时候,他闭着眼睛开口,声音嘶哑却清晰无比:“你不能走,我不会放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