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夜里摩挲你的脸庞,那样一张美的让人叹息的脸庞,却不属于我。你是这世界最伟大的艺术品,每一个看到的人都会疯狂的想要得到,而你却偏偏钟情于我。隔着一层厚重的血缘,你只要我。
第一次见到你,你已经是我的父亲。血魇一族高贵无比的王上。你的双眼像水晶一样折射出美丽的光芒,让我几乎就要窒息,忘记你是我的父亲。
你是我的父亲,这关系从我睁开眼起就已经注定。我还来不及反映,就已经被打上了你的烙印。刻骨铭心的烙印。世界在我身下任我摆布,而我和这世界一起随你妄为。这就是我的父亲,这就是你。让世界和我一起对你臣服。
是否就是你的目的。
我的成年礼,宣告了我的归属权。专属于你。为你所驱使。你开心时流光溢彩的蓝瞳;你生气时嘴角冷峭的笑;你惬意时微微眯起的凤眼;你深情时微微低垂的睫毛;你懒散时猫儿一般的姿态
那么那么多的你像是斑斓的蝴蝶一样在我脑海里肆意飞舞,缠绕着越来越深情的脉络,然后有一天,你注视我的眼神灼热如火,我诧异的看着你,刚想张口去问原因,你的吻落下来,密集的像要阻塞我的呼吸,带着异常的甜蜜和诱惑直把我的理智打击的一塌糊涂。你的手指灵巧的剥落我的衣衫,熟稔的让我忍不住猜测你现在所做的一切是不是蓄谋已久。可是我没有空余来想更多的细枝末节,因为就在我酥软了身体的一瞬间,你抱起我,走向那张宽阔华丽的床。你的床。
我们的关系在那一夜之后变的莫名的奇妙,或许可以称得上诡异。你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深情,越来越怜爱。你会不顾我的尴尬在大庭广众之下把我狠狠揽进怀里肆意蹂躏我的双唇,或者你莫名的就出现在我出现的每一处地点,然后在我的脸庞完全红透之前邪气的笑,径直抱着我离开。
我对你房间的熟悉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的。因为有无数个日夜我就在那个房间里和你欢爱。被你极尽掠夺性的索取,在你身下呻吟如花。沦陷在你越来越残暴的吻里,被你日趋激烈和近乎疯狂的进入弄的伤痕累累。越来越多次,在你没有任何前奏的贯穿我的身体之前,被强烈的刺痛感击垮思想,昏死在你怀里。
睁开眼,依旧是在你的房间,在你的床上,在你柔软的枕边。如你所愿,闭上眼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总是你。你温柔又心疼的照料我,为我敷药,手指像水一般柔情的不可思议。可是,我怎么会惊讶呢。这就是你。每一次疯狂的掠夺之后,你就像做了错事一般心疼的不可抑止,体贴细心的照顾我周全。然后又在下一场欢爱中歇斯底里,再清醒,再疯狂,周而复始。没有穷尽。
可是我竟然舍不得拒绝你。哪怕身体痛的濒临死去,可是我不会死,因为你不会让我死。即使是被你这样折磨,我也无法狠心推开你,逃出你的怀抱。你眼底弥漫如潮水的深情,是我的致命伤。我的软肋。
一击即中。
这样的岁月,缠绵和纠结着,度过了多少。我现在常常在想,如果不是宋承欢的出现,是否我依然再重复那些日月里让我痛苦矛盾却无法舍弃的一切
三百岁。不长不短。比起你千年的年岁当然不值一提,可是换成人类,我是否已经历经了无数轮回。
轮回。让我柔疼百尺的字眼。矛盾丛生。
那是一场决裂。我知道,你也知道。而且你那么清楚,你不会逃离。你倔强,骄傲,可是那么任性。你需要一场公平的对峙,不能赢,就必须同归于尽。
你不会输。直到最后一刻你也觉得你不会输。你看,你就是这么强硬的一个人,所有的一切都必须按照你的要求来发展,而你的剧本里,永远没有“输”
这个字眼。
所以你输了。
因为你那么相信自己。也那么相信我。你怎么会想到,在最后一刻刺穿你的心脏,帮了宋承欢一把的人,会是你曾经那么那么疼爱和凌虐的,我。
就是我,在你完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从背后一掌刺穿你的心脏,让你,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你慢慢的转身,那一个踉跄又憔悴的动作让我的心脏痛的分崩离析。你抱住我,用最后的力气,痴迷又深情的眼神,深深的看着我,你说:“是你么,落凝”
我张了张口,却吐不出一个字眼。你温柔的看着我,眼神如同我第一次看到你时那么纯粹清澈,你看着我,轻轻的,游丝般的在我耳边说完最后的话,然后轻轻滑进我怀里。
你“睡着”
了。我的眼泪喷薄四溅。
没有人知道,我多爱你。我那么爱你。连你也不知道我究竟是多么的爱你。可是正因为爱的太深,爱的太沉重。就注定了要被毁灭。我有多爱你,就有多恨你。
你一定不知道在还有这样的一夜,我在被你狠狠的要过之后,竟然没有完全昏死过去,当我恢复知觉的时候,你已经因为疲惫睡去,而我就那么踉跄而小心的下床,盲目的在房间里寻索。
我在寻找一个证据。证明你可以爱我的证据。翻开你藏匿在暗室里铺满灰尘的典籍,我的指尖摩挲着那一行行让我颤抖崩溃的字眼。终于知道为什么整个血魇一族没有任何人对你我的孽恋产生异议,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从未见过我的母亲我的六个哥哥
你有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被世界遗弃。
呵呵很可笑呢,这字眼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让我疼的眼泪都流不下来。温月白,我对你那么特别不是么?我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对吧。你之所以能够毫不顾忌肆意蹂躏我是因为这个原因除了我被蒙在鼓里,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