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脱衣服。
一下子在四个人面前脱衣服。
这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看着迪诺犹犹豫豫的样子,斯库瓦罗再一次脑充血了。他挥着手臂吼道:“你他妈的是男人嘛!当着男人的面脱衣服有什么好羞涩的!给老子痛痛快快地脱下来!”
修伊在心里纠正:不对,这里还有个女的。他看了看贝尼托,却发现贝尼托正靠在书柜上翻着一本医学书,注意力根本没有放在迪诺那面。
迪诺咬了咬牙,闭上眼,双手颤抖着开始从外套开始脱,然后摘了领带,最后又解开了衬衣的扣子,露出白皙却嶙峋的胸膛。
修伊忍不住吹了个口哨,迪诺原本就觉得很害羞,听了他的哨音以后更是羞愤得想要撞墙了。
“嘿维克多,这家伙简直瘦的跟你那副人体骨架模型似的。”
修伊对正好拿着东西回来的维克多说道。
“不对,”
维克多放下托盘在迪诺面前坐下,伸出手在迪诺胸前按了两下以后冷静地说,“稍微还是有点肉,但是连西——贝尼托都赶不上。”
说着,维克多瞥了一眼正在看书的贝尼托,只是她一副完全沉浸在书中的模样,也不知道听见了没。
迪诺只是觉得,就算都是男人,这样赤♂裸♂裸地坦诚相见也是令人觉得羞耻的。
维克多有些感慨,从楼梯上摔下去都能摔得浑身是伤,眼前这个白净瘦弱的男孩也挺不容易的。他用镊子夹起一块医用棉在酒精里蘸了一下以后就开始细细地为迪诺清理起了伤口,一边涂一边说:“看起来都是皮外伤,不碍事,不过这两天你还是不要洗澡了,小心化脓。哦对了,既然不能洗澡你也就不要来我这里了,我把需要的东西给你准备好,你带回去让你的室友帮你涂吧,或者找修伊和贝尼托,他们俩看起来比你那个凶残的室友要温柔一点。”
说完,他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一直站在一边没再说话的斯库瓦罗。
单纯的迪诺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和善的男人傻傻地说:“你也很温柔啊,为什么贝尼托和修伊会说你尖酸刻薄呢?”
维克多的额角跳了一下。修伊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背。贝尼托则是僵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们俩同时机械地转着脖子看向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会带来什么严重后果的迪诺。
维克多嘴角慢慢勾起,一边优雅地笑着将蘸了酒精的棉花球放在迪诺的伤口上一边问:“那你现在觉得呢?”
迪诺捏着下巴开始思索,贝尼托和修伊在一旁单只手捂着脸痛苦地想: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反应这么迟钝的人?这个时候明显应该使劲儿说好话啊!
维克多一边轻擦着迪诺的伤口一边等着答案,过了没多久,迪诺语气认真地回答:“虽然没看出尖酸刻薄,但是洁癖是看出来了,还有点神经质。”
贝尼托走到修伊身边低声说道:“去叫着斯库瓦罗,我们走吧。”
修伊非常赞同地点头。他扯了扯斯库瓦罗的衣服也用很低的声音说:“走吧,接下来的画面会很血腥的。”
“嗯?”
斯库瓦罗刚扭了个头,眼尖的贝尼托就看见了维克多手上暴起的血管。他踢了修伊一脚然后捂紧了自己的耳朵。
修伊一看他捂耳朵也赶紧跟着捂上了耳朵,心里替迪诺祈祷了一下:愿上帝保佑你。至于斯库瓦罗,他觉得,反正他也经常喊的很大声一定不要紧。
“啊————”
迪诺的尖叫声在校医室里久久地回荡着。
维克多满意地拿开了棉花球。就在刚才,他用力地把棉花球按在了迪诺的伤口上,酒精渗入伤口,刺激和疼痛同时袭来让他直接喊了出来。
斯库瓦罗“嘭”
的一拳敲在迪诺脑壳上吼道:“喊什么喊,不就是擦个酒精吗?!”
贝尼托在心里说:“那是因为你不知道,维克多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按了迪诺的伤口。”
迪诺总算知道,为什么贝尼托和修伊会那么说了,校医除了尖酸刻薄洁癖神经质之外还有小心眼儿!
看到迪诺满眼泪水可怜巴巴的样子,贝尼托有些于心不忍地说:“维克多你轻点儿。”
维克多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兀自给迪诺处理着伤口。他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刚刚也只是想给迪诺一个教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