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里的事處理好了,就跑到實驗室跟進進度。
不少人都勸他該多休息,但淮煙只是嘴上應著,時間長了也就沒人再勸了。
但一直持續出身體承受度的高強度工作量,半年後淮煙終於挺不住了,重病一場。
淮煙生病沒跟父母說,身邊只有一個機器人照顧著,在醫院裡一躺就是一個多月。
生病時被動的休息,跟自己主動的休息畢竟不一樣,出院後淮煙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兒,精力也比之前差了不少,但他還是沒日沒夜地工作。
最近這一年,淮煙看起來好像比第一年好了不少,但助理卻看得出來,淮煙變得更沉默了。
助理還站在門外,剛剛辦公室里的那個人,太像祝城淵了。
他又想,如果老闆身邊真有個能讓他放下的人,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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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淮煙自己去了實驗基地,向默跟齊燁梁遠程指揮,向默畢竟在迷尹街待了三年多,認識不少人,他給幾個朋友打了電話,旁敲側擊問出了一些關於迷尹街東區的事。
淮煙沒讓向默跟著,他自己又去見了一次孟寧,孟寧依舊什麼都不說。
太陽熄了淮煙才從實驗基地出來,張維山停好車就看見了淮煙,遠遠地就跟他打招呼。
上次因為池詠言的事,淮煙去參加了欒弘揚的生日宴會,那之後張維山堅持給淮煙打電話,不管淮煙怎麼拒絕,每周都會固定約他一次,好像次數的累積就一定能引起質的變化。
在這裡又碰到了張維山,淮煙一臉不耐,社交禮儀也不再保持。
張維山問他什麼時候有時間,想約他一起吃飯。
淮煙很反感張維山現在的舉動,沒有事先約好,突然在這裡堵截他,讓他很不高興。
「抱歉張先生,我沒有空。」淮煙看也沒看張維山,徑直走向車邊。
淮煙還沒打開車門,張維山緊跟了上來,趕緊說正事兒:「淮煙你先別走,你別誤會,我不是故意在這裡堵你的,是欒弘揚拜託我,一定要約你見個面。」
提到欒弘揚,淮煙開車門的手停住了,忍了忍轉了個身。
池詠言跟池詠兄弟倆還在欒弘揚那邊,欒弘揚一定要見自己,很可能跟他們兄弟倆有關。
向默失蹤了兩個多月,沒有向默在中間,淮煙也沒有身份直接能讓他們兄弟倆跟著他走,只是派人一直偷偷在旁邊看著。
好在欒弘揚對他們兄弟還算不錯,已經給池詠言換上了最款耳蝸,池詠也在醫院血液科的vip病房裡,有專家治療團隊跟護理團隊跟著。
「他找我幹什麼?」
「是這樣的,欒弘揚有個弟弟,得了罕見的基因型血液病,專家治療團隊治療了一段時間,沒有什麼起色,他聽說你們實驗室正在研發基因類血液病的特效藥,而且已經進入到了最後的測試階段,雖然還沒上市,據說效果是非常不錯的,所以他想要見見你。」
淮煙現在已經確定,欒弘揚口中的弟弟就是池詠,一口就答應了:「好,沒有問題。」
張維山沒想到淮煙答應得這麼痛快,心裡大喜:「謝謝。」
淮煙沒說真實理由,只說治病救人是他們應該做的,又提出想要見見欒弘揚弟弟,如果後續可以治療,儘量把人轉移到他這邊接受治療。
淮煙要見池詠沒有問題,見肯定是要見的,但如果後續治療都轉移到淮煙這裡,這個問題讓張維山有些為難,因為他無法替欒弘揚做主,想了想說回去問問欒弘揚的意見。
跟欒弘揚的見面約在兩天後,直接在遲詠的病房裡。
淮煙帶著向默一起,他也提前約了6夜遲,想著在見過池詠之後,還是要給向默做一次全面檢查才放心,孟寧又給他做了手術,不知道這次還會不會出現其他不好的問題。
池詠言跟池詠見到向默的那一刻,都往他身上撲,池詠差點兒從病床上蹦下來,還是欒弘揚伸手抱住他,讓他別亂動。
「默哥,真的是你。」池詠言很久沒見向默了,激動得臉都紅了,拉著他就往裡走。
遲詠在欒弘揚懷裡又蹦又跳:「是默哥,默哥來了,默哥你終於來看我了。」
在看清向默的臉時,另兩個瞳孔地震的人還有欒弘揚跟張維山,他們都見過祝城淵,還以為自己大白天就活見鬼,欒弘揚倒抽著冷氣,張維山則是不能呼吸了。
反應最大的還是張維山,他還以為自己跟淮煙有希望,沒想到淮煙身邊竟然多了個跟祝城淵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臉上的表情控制不好,裂成了粉末。
「太,太像了,這……這是?」張維山指著向默,左看看右看看,最後支支吾吾問淮煙他是誰。
淮煙不咸不淡地給他們介紹:「這是我朋友,向默,向先生,也是池詠跟池詠言的哥哥。」
欒弘揚常聽向默這個名字,因為池詠跟池詠言可是三天兩頭把這個人掛在嘴邊,池詠還天天盼著向默能過來看他。
欒弘揚還知道,向默之前堅持給池詠治療,所以看見向默除了震驚外還有些親近,主動伸出手:「常聽小言跟小提起向先生,今天終於見到了,久仰大名。」
向默跟他握了一下,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張維山忍了半天也伸出手:「我是張維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