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壑寺庙门前站着两个身影,那正是衣夕稚与井暮溪,两人肩并肩的站着,井暮溪见到门额上的古铜色的铃铛,顺手拉动连着铃铛,已有悠久历史的铃铛出悦耳的声音,在耳边环绕着咚咚声。
有几秒钟的时间,大门瞬间被人打开,出门迎接的并不是普通的僧人,而赫赫有名的山壑住持。
“阿弥陀佛,老夫在这里等待已久,施主,请进吧?”
面对一位德高望重,高深莫测的老者,衣夕稚礼貌的行了个礼,“师傅,千本的状况如何?”
“请两位施主请随我来。”
在过去书房的路上,两人开始打量四周环境,鸟语花香,绿草如茵,没有凡夫俗尘,只有一片祥瑞与宁静,在这样的环境下进行锻炼,兴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他们沿着石子路走过寺庙,穿过朱砂红墙,来到后院,后院很宽广,左边是两层高的书房,青苔瓦砖切成的屋顶在阳光的照耀下,变得诩诩生辉。
中间平层小木屋,面积不大,透过窗台可以看到一张简易的桌子上面放着基本书籍,一些毛笔,或是一些砚台,宣纸,看起来像是厢房,估计山壑主持的厢房,右边则是一堵墙,墙边种着一棵棵杉树,花花草草在树底下乘凉,最显眼的便是种在院中间的大榕树,树下还摆放着一张石桌,几把石凳,桌上还放着围棋。
衣夕稚看了好一会儿才走进书房内。
书房内的四周被书架环绕,中间摆放着一张大方桌,几张简陋的凳子,衣夕稚跟井暮溪坐在山壑主持的跟前。
等了好一会,禅门被年轻的小和尚轻轻推开,端来一壶茶,三杯子,轻轻的放在桌子的正中央,而后蹑手蹑脚的退出书房,给三人腾出一个能够说话的空间。
衣夕稚与井暮溪双手合十,谦卑的对着主持点头。
山壑主持笑呵呵道,“两位施主,来本寺是因为黑手党的事情?”
井暮溪摆出严肃的神态,“是,但完全不是”
山壑主持扶了扶白花花的长须,由慈祥的神态变得谨慎,“我佛以慈悲为怀,见不得杀生。”
井暮溪淡然一笑,“我们知道佛珠的规矩森严,贸然不敢向您寻求帮助,此次我们的目的是想向你询问关于千本的状况。”
山壑主持露出淡漠的笑容,“阿弥陀佛,请两位施主随我来。”
衣夕稚跟井暮溪对视一下,便跟着山壑主持的脚步来到瀑布前。
只见千本闭上双眼,两耳不闻窗外事,在水帘下方打坐,冥思,跟从前的那个他反差很大。
再次见到这样的千本,心中仍是不可思议。
山壑主持唉声叹气道,“现在的千本在他的世界里似乎还有什么心事在缠扰着他的思维,让他的心无法平静,也许会有你们,或者是他身边的至亲才能解决潜伏在千本心中的魔鬼。”
衣夕稚低眼,像是思索着什么。
而井暮溪看着一脸深沉的衣夕稚,心中不停猜测着衣夕稚跟千本的关系。
两人的一举一动被山壑主持收入眼底,一个为情所困,一个不为情所动,却能深思熟虑,是一个有勇有谋的主,只是现在的她还是一个未成形的雏,等时辰一到,说不定会是一只翱翔在云霞中的凤凰,展开对羽翼,在黑暗之中暂放一片绚烂。
衣夕稚转身背对千本,“既然如此,我们便不打扰千本的修炼,走吧,回家!”
山壑主持喊住两人,“难得来到寺庙,为何不小住几天呢?”
衣夕稚回眸山壑主持那和蔼可亲的面容,那双眼睛里饱含光芒,给人一种不可拒绝的错觉。
衣夕稚转身,双手合十,再次给山壑主持鞠躬,“那有劳师父了。”
井暮溪做了同样的动作,“有劳师父了!”
回到寺庙,山壑亲自把两人领到后院的厢房里。
衣夕稚跟着一名僧人来到女子厢房,穿过走廊时闻到屋内散出淡淡的腐臭味。
一旁和尚解释道,“这间厢房内住着一位快要咽气的女施主,我们现她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任凭我们怎么劝阻送她去医院,女施主的表现得非常抗拒,没办法,我们只能将她安置在这里,如今这位施主怕是撑不过今晚了吧。”
衣夕稚挑眉,无所畏惧的推开房门,一股腐烂的味道扑鼻而来,强忍着刺鼻的味道,衣夕稚大步走进厢房内。
简陋的厢房里只有一张床,一把椅子,一张桌子,桌子是摆在窗台前,打开窗户便能看到院子里的一草一木。
此时床上躺着一位清瘦的女子,双眼紧闭,面色蜡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