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应,怀里的傀儡变回了褐红色的木头,一动不动。
“花梨,花梨……”
楚泓将那硬梆梆的傀儡拥进了怀里,一声一声地唤着他,“你倒是醒醒啊。”
本王杵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外头的闪电越发的犀利,而楚泓就在明明灭灭的乾阳宫里,抱着那傀儡痛哭不止。
一如本王所说,这人啊,总之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宫外的奴才们扎推在一起,纷纷伸着脖子,往里头看去。
这些人里面有些表现出了惋惜,有些则是幸灾乐祸。
毕竟,这宫里让人惶惶不安的妖怪总算是消失了。
小豆子走过来,伸手扯了扯本王的衣袖,问道:“皇后死了,闻人哥哥是不是也不能回来了?”
“倒也不是。”
本王撑开伞,在一片骤然倾盆的大雨里,往寝宫走去。
小豆子举着伞,踏着一地水花跟上来,说道:“闻人哥哥死的时候,皇上也是这么伤心。”
本王:“猜得到。”
这大雨,一连下了两天。
这期间,只“听”
着宫里的奴才们私底下窃窃,“听说皇上风魔了,两天两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就坐在乾阳宫里,为死去的皇后修补身体。”
“修起来又能怎样,听说那妖丹相当于皇后的心脏,如今损毁了,皇后是不可能再醒过来了。”
“就不能再去别处弄一颗妖丹?”
“想什么呢,两条腿的人的到处都有,可结出妖丹的精怪却是世间难求。”
“那怎么办,眼瞅着皇上从前皇后的仙逝里回过神来,紧接着,又遭受了一次丧偶之痛?”
“那有什么办法,皇后又不是肉体凡胎,纵然太医们想着给他诊治,也治不了啊。”
“唉。”
众人一齐叹了口气,道:“其实想想,皇后虽然是怪物,但这两年,也没有过什么害人的举动,为人倒是挺和善宽容的。”
……
到傍晚的时候,天空终于放了晴。本王将裱好的字画卷了卷,拿去了乾阳宫。
彼时,楚泓正在给那傀儡修复肩胛,见本王来了,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专心致志地上好了手臂,然后拿毛笔蘸了墨,在花梨的肩膀处,描了一只浅色的梨花。
待墨干了,他为花梨提上了衣领,系好绶带之后,回身看向了我,问道:“王爷找朕,可是有事?”
本王将卷轴放到了桌子上,道:“来送字画的。”
他走上前来,打开卷轴看了一眼,问道:“上面的人,是闻人善,还是花梨?”
本王:“皇上觉得呢?”
楚泓:“都像,却又都似是而非。”
本王:“那不知皇上看到第一眼,最先想到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