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容易化雪难,田苡墨每天都在门口看啊看,盼啊盼,村干部全部出动人力铲雪,一直到初六的下午,才看到山路上有车经过。
终于通车了。
初七,也就是明天,又要离家去上班,跟千千万万的打工人一样,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添砖加瓦。
哎呀呀,格局一下就变得高大上了。
江少爷这两天那是小媳妇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上厕所洗漱,一直待在她的闺房。
田苡墨暗地里猜测,他那么白皙的肤色,是在房间里捂出来的,常年不见天日。
“江总,咱们啥时候出啊?”
一通车,田苡墨就去找江渡,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电脑页面乱七八糟的符号数字。
应该是传说中的代码。
看不懂,根本看不懂一点!
人家显然也没看的起她,一点也不避着她,她这两天都这样光明正大的看,一句也没有说她的不是。
江渡看了下手表:“夜路不好开,明天上午再走吧,不堵车,五个小时路程,下午能到。”
“好嘞,”
田苡墨抓住一旁的嘻嘻,抱到角落开小灶,田妈妈煮了大虾,她剥了一个,特意带给它,“明天就能看到哥哥了。”
“还有养别的猫?”
江渡这几天跟她混的比较熟,嘻嘻又特别乖,他特别喜欢,话多了起来。
“嗯,狸花猫,捡的,非常皮,关不住,我没带回来,都不知道会把我的出租屋折腾成什么样子了,不敢想象。”
“哦,”
江渡表示知道了,别的没有再说什么。
“哎呦,肚子疼,借您的光,最近伙食太好了,感觉有些消化不良,”
她家这两天鸡鸭不断,奶奶不知道指桑骂槐了多少回,反正不值当给她这个孙女吃这么好。
她站起来朝外走。
“等一下,”
江渡施施然站起身,走到田苡墨身旁,侧身而过,“我先上厕所。”
不是,你这个行为有些恶劣哎!
田苡墨站在原地看着他关上厕所门,跺脚指着前方的空气,都什么人啊!
蹲在门口,缓解肚子里的绞痛,等到前面出现一双腿,再顺着腿往上看,江渡弯下腰看她:“这么痛啊,要不要看医生?”
田苡墨推开他站起来:“你没拉过肚子吗,哎呦喂,麻烦让让别挡路,我快憋不住了。”
这是一段有味道的对话,江渡摸摸鼻子,走进屋利落的关上门。
田苡墨小脸皱成一团,房间的冷都及不上她此刻的心冷,过个年,要瘦了,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肉肉,又要没了。
她这绝对不是在招人恨,肺腑之言,她的工作强度大,单位把女人当男人用,再加上年轻,新陈代谢好,17o的身高在女性群体中算高的,光长个子不长肉,真的长不胖,相反,偏瘦。
知道他们明天走,田爸爸琢磨着要给闺女带什么东西,走去鸡窝、鸭窝、菜园子转了一圈,心里打起了草稿。
第二天一早,一楼的廊下就亮起了灯,田爸爸抓了两只鸭子四只鸡,烧好热水让田妈妈在家褪毛,然后自己又去菜园子里弄青菜。
田苡墨答应带鸡鸭,可没答应带菜,菜这东西要新鲜的才好吃,她一个独居带两猫单身女青年,吃不了多少,蔬菜放久了就蔫了。
不知道江总的车什么时候到,她也早起收拾东西,有求于人总不能让人家等,态度要端正。
尽量不出声音,田苡墨轻手轻脚兼咬牙切齿的提着自己的行李箱下楼。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是没让行李箱在楼上触地,全程悄无声息,还没有屋外老爸的喘息声大。
甩甩酸痛的手臂,走到门口,看到外面的场景,嘴巴张的老大。
omg!!!
“我亲爱的爸爸,你用蛇皮袋装菜啊,是让我带到城里卖吗?”
“你放心,我给你准备的都是耐放的蔬菜,下面是番薯,芋头,白萝卜,上面才是大白菜,卷心菜,菠菜,能放很久,”
脸上洋溢着纯朴的笑容。
田爸爸这辈子没啥大能耐,就在家附近做木工,种点地,养一个闺女,闺女又懂事,不乱花钱,日子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很满足现状。
这是作为老父亲的心意,田苡墨默默的接受,大不了多搬两趟行李。
“小江还没下来?”
江渡就说了下自己姓江,田爸爸就自动称呼他为小江,田苡墨每次听的心惊胆战,这是可以随便可以喊的吗,别怀恨在心给她穿小鞋。
摇摇头:“没有,应该不会起的那么早,”
顺便打了个哈欠,“我妈呢,有没有早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