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来碗面,最便宜的,多点菜叶!”
杨棉搓了搓手,把双肩包放在了椅子上。
决定先解决温饱才是王道。
“成!”
无人面馆裏裹着围巾的微胖老板瞧着来客人了,放下手中的报纸,走去开火,“那我给你弄个二两的清水甜面吧!”
说完后,哔哩吧啦的弄着锅,眼神却瞄着杨棉正在插电的手机,又一口方言搭腔:“你是外地人吧小伙子?你哪的啊?”
“啊,是。”
要不是之前跟郝宇做了那麽久的同学,听习惯了他的口音,他指定得愣半天。
杨棉的手机终于沖上了电,看了四周墙壁上模糊不清的价格表,“我…。呃…。”
要坦白是上海来的,那多半被坑。
“我啊,是来找俺兄弟的,我的地方也小,记不住名字。”
杨棉憋出了口不正宗的外地口音,明显是电视裏学来的。
“哦哦,好,等哈面就好勒!”
“行。”
杨棉缩了缩脖子,又拉了把拉链,老觉得脖子处透风的,有阵刺骨的凉风。这裏白夜温差大,明明才十一月,都能清晰的见着哈的暖气儿了。
杨棉将筷子木桶给移开,悄悄的用纸擦了擦油腻的桌面。
此时,充着电的手机突然亮了。
郝宇终于想起了杨棉。
“杨哥,你在哪呢?到了没?”
“不是,你的地址我这哪知道在哪啊?我在坡西站台这边的面馆,你能不能给我个明确又好找的地方?”
杨棉瞄了眼面馆老板,“俺头一次来。”
“坡西站啊,也不远。待会儿我就过来,差不多二十分钟,我开我的小金刚来接你!你在面馆等着啊!”
杨棉捏了捏筷子,“行。”
投奔别人嘛,只有妥协,妥协,以及无尽的等待。
“啪”
玻璃碎了一地的声音,外面突然沸腾起来。
杨棉在如此寂静的面馆自然时坐不住了。
方才过来的时候,杨棉就注意到了,冷清面馆的旁边是个热闹的网吧,严格来说应该叫网咖,还提供各种小吃饮品,青少年的胜地。而且这种地方查的不严,所以裏面还有直接穿着校服去上网的。
赶巧,也就正是穿着校服的一个少年被三个穿着大袄子的学生给从网咖裏给“拎”
了出来,有个高点的男生正手裏拿着的玻璃碎片。
刚刚发出声响的源头——啤酒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