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以为她顶多会让元中武和那女人的奸情败露,没想到直接成了命案。
他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元舒心不说话。
“你到底做了什么?那个被杀的人死得不亏吗?”
贺云迟冷声问。
“不亏,他们所有人没有一个无辜的,全都该死。”
元舒心声音更冷,眼神和神情漠然的不可思议。
贺云迟盯着她,只觉得她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她冷静的可怕。
一瞬间,他怀疑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还是那个元舒心。
元舒心冷笑一声,“贺云迟,别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上来指指责我,你没资格。送你一句话: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若经我苦,未必有我善。”
“你能有什么深仇大恨?还没经你苦没有你善的。”
贺云迟对她家的事也了解了不少,她二叔家是过分了,但该要的也要了,该惩罚的也惩罚了,不至于要把人致于死地,连累无辜。
“想听啊,我告诉你。”
元舒心冷吭一声,“我后奶奶,在我爸小的时候,为了让她亲儿子和亲闺女吃饱,把我爸给扔了四次,我爸都自己又回来了。这事,上元村的老人都知道。后来机缘巧合下,我爸考进了纺织厂当了工人,算是脱离了我后奶的折磨。”
“我妈是怎么死的,是我二叔和我奶一家逼死的,他逼我妈,还造谣我妈勾引她,那个年代,被人认定破鞋是什么后果你知道吧,差点就被绑游街了,她抑郁成疾病死了。霸占我家房子虐待我们姐弟要把我卖了就不说了。”
“小玉上次生病,其实是吃了下了催情药的无花果,也是二叔一家故意扔给她的,幸亏药量不大,要不然会出人命。”
“二叔一家现在是处心积虑的要弄死我,或让人侮辱我和小玉,上次我被抢,就是二叔家的手笔。那个黑眼皮,就是元琴琴找的。他一直在盯着我和小玉,你也看到了。他们只要有一丝机会,我和小玉就要遭他毒手。被二叔捅死的那个就是黑眼皮,就是他媳妇和我二叔鬼混。我明知道自己有危险,总要先下手为强。”
还有前世的悲惨,她不能再说了。
贺云迟听她说后,愣了,但内心的正直让他挣扎了一会才说:“可是,他们现在也毕竟没有对你实施伤害,我也会保护你的。”
元舒心冷嗤一声,“为什么我明知道他们要对付我,非要等到我和小玉受到侮辱或伤害死了,才能拿他们问罪?贺云迟你的逻辑很搞笑。难道你上战场面对想要杀你的敌人时也这么仁慈,等他们先动手要杀你了,你才动手反击?”
贺云迟不说话,对待敌人他自然不会手软。
可是对人们内部的矛盾,他也拿不准这方面的规定,何况他也不清楚这事情来龙去脉,她又不告诉他。
“我只有自己,没有靠山,我只有比他们更狠,才能活下来,才能让小诚和小玉也能好好活下来。贺云迟,你不身在其中,不会明白这感受。”
元舒心声音低沉下来。
如果她出了事,小诚和小玉怎么办,还继续前世的悲惨吗,又有谁可值得她去托付。
她没有靠山,只能靠自己这句话,让贺云迟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他突然又想起了她小时候的话,“伤在我身上,疼在我心里,疼不疼我能不知道,你怎么能替我决定是疼还是不疼?”
好奇怪,这句话他竟然记得如此清楚。
是啊,疼不在他身上,他怎么知道疼不疼,怎么能替她去决定她疼不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