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常常酗酒,每每梦见齐衡安,便都是这般场景。她怕了,可她还是止不住大醉,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感受到片刻欢愉。
她伸手摸了摸齐衡安的脸颊,又轻轻掐上一掐,见他仍未消失,便稍稍心安,轻轻松了口气,唤了声:“衡哥哥。”
一如他们儿时那般。
齐衡安头一次见心上人声色如此软糯,便有些心动,面颊上点点红晕渐渐晕开,透着一副少年之青涩懵懂。
“阿紫,可愿跟衡哥哥走?”
齐衡安软软道。
夜凝紫悄然将齐衡安的手握在胸前,摸到了掌心硬茧,渐渐生了疑,脑海也渐渐清醒,瞬间回了神。
是了,前世已是前世,今生一切尚未发生,她的衡哥哥还未遭不测。
这一世,她要同他撇清关系,莫要叫她的将门之后的身份拖累了他,让他不得脱离朝堂,深陷囚笼。
只见她突然用力挣脱,一把将齐衡安推开。齐衡安毫无防备,不慎让她挣脱了自己双臂,瞬间滚落在地。
许是有撕扯到了伤口,疼得夜凝紫咬紧牙关,抿着薄唇,发出了“嘶”
的声音。
“阿紫当心!”
齐衡安伸手欲扶,却被她一把推开。
“九殿下请自重!”
说罢,便用手臂撑着地直起身来,眼神直直地看向齐衡安。
苏容兰
苏贵妃见夜凝紫跪坐在地,生怕她着了凉,便立即派人将她扶了起来。
夜凝紫轻轻收了收小腹,确保伤口未开裂,便立即将头上一金簪拔下,一缕长发瞬间披散着垂下肩头。
只见夜凝紫双手握住簪头,将簪尖对准齐衡安,看着他那张无措的脸,双手止不住颤抖。
“阿紫?”
齐衡安握住簪尖,指尖被扎出了鲜血来。
“阿紫?怎么了?”
他一用力,欲将那簪子从夜凝紫手中抽出,可她攥得太紧,竟叫他一时失了手。
齐衡安便将那根簪子视若无睹,直直握住了夜凝紫冰冷的指尖,指缝被划出血来,心疼她双手发抖,安慰她道:“阿紫莫怕,衡哥哥在的,莫怕。”
夜凝紫将他甩开,向后退了两步,转而又将那金簪对准自己。
“殿下自重!”
夜凝紫将那簪子向脖劲处进了一寸,看了眼窗外,见天色暗淡,便道:“天色渐晚,殿下早些回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