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一听是御赐之物,也慌了神:“还请娘娘收回此物,奴婢身份卑贱,怎配拥有御赐之物。”
“放那边吧。”
阮卿卿没有强求,不过送出去的东西,扔了她也不会再要回来。
映月踌躇了一下,低声答“是”
。
娘娘虽然看着好说话,但做奴婢的,最忌讳的就是自作聪明反驳主子。
红玉依言放下了簪子。
沐浴完,阮卿卿去前殿找李承绎。
身为皇帝,李承绎算得上尽职尽责,此刻正在批阅奏折,几名宫女在身侧伺候。
梁怀吉站在一侧,看见阮卿卿,刚想行礼,就见阮卿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立时会意。
阮卿卿从身后抱住李承绎:“陛下,夜深了,该就寝了。”
温热的触感蔓延至全身,李承绎挥了挥手,殿内的宫女太监齐齐退出殿外。
“卿卿先睡吧,朕还有政务,晚点过去。”
算起来,二人之间的最后一次亲密,还是三年前,彼时阮卿卿十九岁,此刻温香软玉在怀,他却陡生胆怯之情。
阮卿卿坐在他身侧,衣衫半露,锁骨清晰可见。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眼睫轻颤,泪惑泛着艳色,摄人心魄。
“陛下,臣妾一个人睡害怕,要陛下陪。”
阮卿卿眼神清澈,像求着大人要糖果的小孩。
李承绎沉默了半晌:“不必如此,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
所以不必撤娇卖痴,谁也不值得她放下身段,他自己也不行。
“难道陛下觉得臣妾只是想从陛下这儿得到好处吗?”
阮卿卿委屈极了,泪珠盈满了眼眶。
李承绎一句“不是吗”
梗在喉咙里问不出来,直视着她:“朕并无此意。”
“那你陪我,若你非要批折子,我就在这儿陪你。”
李承绎自己日理万机,夙兴夜寐不要紧,却舍不得她陪他一起受累,打横抱起她,朝龙床走去。
紫檀木镂空雕花的通顶木床罩,三面屏式床围,黑中泛紫的颜色,古朴深邃,浑身散着幽雅的光泽。
阮卿卿躺在龙床上,突然问道:“这床,别人睡过吗?”
李承绎也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尴尬地咳了一声:“不曾。”
他很看重自己的私人领地,召人侍寝都是在偏殿,解决完了再回来。
刚刚进来的时候李承绎就挥手让侍奉的宫女退下,阮卿卿是个贫图享乐的主,怎么可能伺候他,是以堂堂皇帝陛下只能自己更衣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