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猛然扭头冷冽地盯着玟小六:“既然你有这么多问题,不如你再给自己吃点解药,这样,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玟小六缩了缩脖子,“好了,好了……费了这么大劲来忘记过去,那肯定是很大的事儿,我、我不问就是了!”
相柳又瞟了一眼玟小六说:“我该走了。”
玟小六一把拽住相柳的衣袖,“相柳大人,我这人生地不熟的,你别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啊!好歹,好歹,你带我熟悉几日。”
相柳巍然不动,“你不熟悉这儿,这儿很熟悉你!”
说罢,相柳消失不见,只余几朵雪花在空中翻飞,玟小六想伸手想去接那雪花。
“别碰!”
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
玟小六赶紧缩了回去,瞪了那雪花一眼,“不碰就不碰,变成雪花还这么凶恶,祝你一辈子找不到媳妇儿!”
玟小六想着刚才生的事儿,一边嘟囔一边捶着自己的脑袋:“什么事这么着急就忘?也不写得清楚点,我、我现在除了知道不要相信叶十七和那个涂山璟,别的,什么也不知道了呀!”
翻了翻自己的行李,一分钱都没有,死相柳,带我来这儿,居然也不留点银钱给我。
想到这儿,玟小六不禁打了个哆嗦,也不知道自己曾经是如何勾搭上的相柳,他能留着自己小命已经万福齐天了,还奢求他给自己留银钱,哼,做梦!
玟小六肚子咕噜叫,眼神扫到墙角的药箱,这下得意起来:要我说,人呐,就得有一技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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玟小六背着药箱来到街上,一连着游诊了十来日,每到一处就有人跟他打招呼。
“玟医师,您回来了?”
“玟医师,您去哪儿了,半年都没见着你了。”
往日里在清水镇那些人要是跟他打招呼,他少不了要跟别人贫几句嘴。现如今,相柳把自己扔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关键是别人认识自己,自己不认识别人的地儿,玟小六也不敢像在清水镇那般地痞流氓了,只能老实地跟人应付着。
“玟医师,您赶紧去看看我家那老头子吧,半年前您给他开了药,他吃着已经见好了不少,您说等吃完再来找您开药,结果,后来一直找不到您!”
一位头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妇人拉着玟小六的胳膊就往屋里拽。
玟小六赶紧推辞道:“婆婆,婆婆,我、我就是个专治不孕不育的小医师,大爷的病怕不是这病,其他的,我也不会瞧啊!”
婆婆怔了,“玟医师,您是不是也瞧不上我们这些穷苦人家?”
“不!不!不是的……”
玟小六赶紧摆摆手,心里很是疑惑,难道忘记的这两年里,自己真的医术大有精进,还能救人性命了?
但见婆婆眼里满是企盼,又不忍拒绝,只能跟她一起去家里一探究竟。
没想到给大爷一把脉,一问诊,他脑子里一下子就蹦出来病症:肺部有痨虫。
玟小六乐了:看来这忘记的两年,自己医术果然进步不小,不仅能轻易诊断出这疑难杂病,连做的忘忧散都这么绝,只忘人忘事,不忘技。
玟小六给开好了药方,婆婆又留他在家里用了晚饭,这才往住处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