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陆洪生,你快放开我,”
刘梅拒绝的声音满是委屈和无助。
陆小芸无法再淡定,开门走了出去,走过去敲主卧的门,“妈,开开门。”
“滚,不要叫魂,”
陆洪生暴怒的声音隔着门板清晰无比,让陆小芸更加肯定她的父亲正对她的母亲行禽兽不如的事情。
“快开门!”
她丝毫不惧陆洪生的怒声,只是担心妈妈的处境,“妈……”
“小芸,”
陆文静也躺不住了,上来劝陆小芸,“别敲了,吵着邻居,不好听。”
“大姐,爸他……他在欺负咱妈,这怎么行啊,你快帮我一起敲门,”
陆小芸不敢说得太明显,但是看陆文静的脸色,她知道大姐觉得这是屋里夫妻俩的事情,不是什么大事。
“回屋睡觉去。”
陆小芸坚定地摇头,“我不去,要睡你睡。”
此时,屋里已经传来哭声和打骂声了。
“大姐,二姐……”
“阿桥,和我一起撞门,”
陆小芸深知自己身形单薄,撞门需要点时间,叫上陆桥帮忙,效率应该快一点。
陆桥犹豫了。
“我担着,你帮我,”
陆小芸上去把他拉了上来,“一起踹门。”
门锁是老旧的圆锁,揣了几下,门就被踹开了。
此刻的陆洪生哪里还有一丝斯文知识分子的样子,他半裸着身子,坐在刘梅的腿上,双手又如摇摆的钟摆,左右开弓地掴刘梅的脸颊。
门被撞开的这一刻,他愤怒地回头看过来。
陆桥被吓得后退了一步,不敢再上去。
这也是陆小芸从未见过的陆洪生的样子。
“小兔崽子……”
听出他话里的暴怒,陆小芸依然没有害怕,上去把刘梅从床上拉了起来,直接护在了身后。
随之而来的是下巴一记重重的拳头,让始料未及的她整个人往后仰去。
她以为自己要倒下时,被刘梅扶住了。
“陆洪生,你连女儿都打?我和你拼了我……”
刘梅疯了似地冲向陆洪生,但是弱小的拳头对他来说根本不起作用,脖子还被掐住了。
“放开我妈,快放开,”
陆桥离得近,但顾不上害怕,张口咬住陆洪生的胳膊。
疼痛让他放开了刘梅。
“小兔崽子,你们……你们一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是吧?看老子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们不……”
“陆老师,陆老师,”
有人敲大门。
陆小芸听出是隔壁李老师的声音,便对陆洪生说道,“你要是发酒疯,我就去开门,让整幢教师楼的老师都知道你是打老婆孩子的人。”
她知道她爸要面子。
果然,陆洪生指了过来,“你最好给我闭嘴。”
“妈,我们走,”
陆小芸听出他有所忌惮,便拉上刘梅的手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门外李老师又敲了两下门便不敲了。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刘梅坐在床上泪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