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的这些天没看到他的朋友和亲属来过,只有他一个人日夜的守候着,战原城理解他为何会这麽紧张奶奶。
“上班了。”
严若野端着脸盆走出来看到他点点头打招呼。
“明天手术你不要太紧张,会让奶奶有压力。”
战原城跟在严若野身後小声说。
严若野停住脚步转头,停了停问:“能……看出来吗?”
战原城点点头:“你笑得很僵硬,一点儿也不好看。”
严若野低下头,两个人默默走到水房。“手术时间用不了一个小时,你到我办公室用电脑看个电影‘咻’一声就过去了。”
严若野正在把暖水瓶的余水倒出来,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他。“看我干什麽。”
战原城接过他手里的暖瓶拧开热水接,“我开玩笑的,知道你肯定会在手术室门口像根儿小冰棍一样等。”
第二天严若野看着奶奶被推进去,就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发呆。无人的走廊上,墙上那个圆圆的大表喀哒喀哒地走着,格外得响。裹紧身上的羽绒服把脸埋起来,自己的心跳声要比表的响声快得多。
“给。”
严若野闻声抬头,战原城站在身前。一身便装,浅灰色v领毛衣深色牛仔裤很精神。“热巧克力,喝一点。”
战原城抱着一大堆吃的坐下,又拿出一个汉堡递过来,见严若野摇头换了一大包薯条给他。严若野接过来,心事重重地拿了一根塞进嘴里。战原城拿出汉堡狼吞虎咽得吃起来,一口下去,三分之一没有了。他一手拿汉堡,一手拿可乐,可乐是加冰的被他吸的咕噜噜响。两条长长的腿舒服的伸开,身子半倚在椅子上。
走廊上只能听到他吸可乐和咀嚼的声音,吃得很香。“给我一根。”
他腾出嘴来对严若野说。严若野顾不上追究他这是在使唤自己,放下手里的热巧克力,拿了一根薯条填进他张大的嘴里。他又说:“有番茄酱,沾上点儿。”
严若野默默的从他腿上的袋子里拿出番茄酱包撕开,均匀地挤在薯条上,填进他嘴里。战原城又拿出一个汉堡大口地咬。“再给一根。”
问严若野要薯条吃。严若野机械地重复着拿薯条挤番茄酱塞进他嘴里的动作。
“对了,有苹果派。”
放下汉堡,战原城翻出一个苹果派撕开送到严若野嘴边,“小心,馅儿很烫。”
严若野点点头接过去,小小的咬了一口,热气从里面冒出来。
啃着鸡翅膀,盒子里鸡翅骨无数,战原城咂咂嘴说:“可怜,不会做饭只能吃这样的东西,唉。”
转头问:“你的拿手菜是什麽?”
严若野把最後一块儿苹果派塞进嘴里,手背抹了一下嘴看着他说:“满汉全席。”
战原城点点头,认真地说:“那我有口福了。趁热喝了吧。”
拿起热巧克力放在他手上,自己把垃圾都收到袋子里,嘴里说:“我妈的厨艺骗外国人行,在家里请朋友吃饭,包的饺子下到锅里和稀粥一样。搞得很多人很长时间以为中国的饺子就应该是这个样儿的。我爸总结说,她表面上化装自己是精致的淮扬菜系,实际骨子里是山东大棒子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