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出去时,被蔺苏一把抓住袖子。
秦司湛垂眸望她,面无表情。
蔺苏便道:“你要走我不拦着,但走之前先处理自己的伤口。”
前些天为了方便换药,同时也是为了让自己不在家时蔺苏遇到紧急情况能有个依仗,秦司湛在很多房间都放了药箱。
“不处理又怎么样?”
男人反而。
真是牙尖嘴利。
蔺苏磨磨牙:“不处理就别走了。”
“你拦得住我?”
“拦不住,但我可以撕开自己的伤口。”
不就是一换一?看秦司湛能不能冷得下心肠。
这药还是他在车上帮忙换的,秦司湛自然冷不下心肠,但冷下了脸,他不发一言地找到消毒棉签,碘伏,只花了半分钟处理了脸上的伤。
蔺苏像是古代酷吏监工,人家刚做完放下手,她便以一种监督的口吻质问:“身上的呢?”
加百列不可能只伤他的脸,两人打架时她看的很清楚,好几次加百列都是往着秦司湛脆弱的内脏处招呼。
而秦司湛这样好出身的人,可就“老实”
多了,真的只往那些看得见的地方打。
所以从外人看起来是秦司湛出手重,实际上却正好相反。
如果自己不盯着,他可能从此就不处理了,等着身体自身愈合细胞修复,慢慢好起来。
想到这里,蔺苏软下话语:“你脱了上衣,先让我看看,等你涂完药了,我保证不再烦你。”
秦司湛居高临下地站着,更显的英俊笔挺。
他似乎是思考了下,最后仍是让蔺苏如愿地脱掉了衬衫,露出精瘦好看的上身。
蔺苏注意到,他的上腹部,腰侧果不其然有许多淤青,有些淤青的边缘已经泛紫。
“那小人!”
蔺苏忍不住骂起来。
不知为何,秦司湛眼底闪过几分释然。
他居然开始为加百列说好话:“其实他挺厉害的。”
“厉害个屁啊!打架方式都是下三滥的,一点儿不君子,像个混混!”
“我指的是其他方面。”
其他方面?
蔺苏狐疑:“哪些方面?”
秦司湛冷漠道:“他能从一个谁都瞧不起的私生子混成安德烈的继承人,我试问自己做不到,这不就是他的厉害之处。”
卡尔安德烈私生活混乱,活着的私生子或许只有加百列一人,但胎死腹中的不知道有多少个,那些死了的有传闻很多是被他本人下的手。
“我也做不到啊。”
蔺苏淡淡地答,“他那种方式的站稳脚跟,我们一辈子也做不到。”
到底是哪种方式?
秦司湛没有细问,当时在洗手间时他只听到了最后的话。
但他也无需细问了,因为蔺苏已提醒道:“如果你对沁姐还有些感情的话,最好听我的,让她自己离开,不然依照我的情报来看,加百列的几千个女人里可没多少个能有好下场的。”
几个人?
秦司湛神情肃然。
什么样的人会有几千个女人?对方甚至还年纪轻轻。
秦司湛眼神一动,瞬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