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大祭司跪拜着大呼小叫,“天神有问,腹有不详鬼胎者是何人?!”
此话一出,众人面色微变,不约而同看向高台上。
萧潋意与萧文壁并肩站在众臣之,闻言用袖子轻掩唇鼻,抬眼看了一眼萧载琮。
后宫之中,有孕的还能是谁?萧载琮面色无异,并未开口,目光审视看向台下。皇后大惊道:“你说什么?!”
大祭司却忽然像看见了什么可怖之物,双眼大睁,向着某一方向跪拜道:“神明息怒!尊神在上,吾等瞻仰苍穹,诚心祈求神明垂听!吾皇与吾等百姓皆无半分不敬之心!诚望天神息怒!勿将大灾降于我大郇国土!”
火焰嘶吼一声,便真的略略平息下去一些。
这一下方才不信的如今也信了八成,人群中有一大臣忽出声道:“陛下,宫中有孕之人,莫不是郑嫔娘娘?”
萧载琮还未出言,皇后先道:“韩丞相,郑嫔怀的是皇嗣,如何可称不详?”
韩丞相道:“娘娘说得是,只是胎儿如今还未出世,是否不详也暂未可知。”
萧潋意静默不语,萧文壁在他身侧,亦是同样不言,抬眼瞧着台上等萧载琮的反应。
就在此时,方才偃息过一阵的火焰忽然又蹿的更高,竟将大祭司手中的天杖吞食了进去。众人大惊,萧载琮道:“你说,要如何?”
他负手站立在台阶上,大祭司跪着转向他,拜道:“回圣上!唯有将鬼胎连其母体一同以火烧为烬,方才可平息神怒,重得庇佑!”
谁都不说话了,所有人都是面带异色的悄悄看萧载琮的脸色。萧载琮嗯了一声,好像他一言奠定的不是自己孩子的命似的,轻描淡写道:“那便如此。”
他坐了回去,挥手道:“继续。”
皇后露出个讶异惊惧的表情,似乎是想再劝两句,启唇却又敛了话头。御林军已领命要走,竟是要当下就将人绑来烧了。
萧潋意目光在他们几人转过一圈,心下一转,站出来道:“父皇。”
众人目光顷刻投在他身上,萧载琮回看他,“怎么?”
萧潋意道:“禀父皇,今日乃宗庙祭祀,在祀礼上将郑嫔处置了是否有些不妥?”
皇后神色一凝,侧身看了眼萧载琮的面色。萧载琮神色如常,不辨喜怒,皇后心神微敛,唤道:“陛下?”
韩丞相道:“殿下此言差矣,而今正是天怒,若不当场将冒犯之人处置怎可平息,岂不后患无穷?”
“丞相为何如此断定郑嫔娘娘腹中便是鬼胎?”
“天象所言,如何有假?”
“丞相所言有理。”
萧潋意道:“但若果真如此,倒叫令和不免担忧大祭司今日可有备好驱祟法器?这烈焰又是否能将这不祥之胎斩草除根,若是不能……可如何是好?”
大皇子温声道:“不必忧心,父皇和皇兄都在这,自会鼎力护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