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妃眼也不错的盯着那只钗子,嫉妒和不甘几乎快要溢出眼来。她怎么也没想到截了她的钗子的是萧潋意,不受宠爱,空有其位的萧潋意。
凭什么?
皇后笑道:“这步摇漂亮,戴在令和头上也不过锦上添花。说来,本宫近来新得了一对串缀珠宝金耳坠,和你这支步摇倒是相配,等会让人拿给你。”
“多谢母后。”
“啪”
一声,梁妃打翻了桌上的杯子。
皇后意外道:“怎么?”
梁妃起身行礼,神色有些恹恹,“是臣妾不小心滑了手,请娘娘恕罪。”
“要小心些,莫伤了自己。”
皇后神色温和,“来人,为梁妃再上一杯酒。”
“多谢娘娘。”
梁妃却忽然看一眼萧潋意,道:“只是臣妾多闻公主殿下素爱饮酒,斗胆便求娘娘将臣妾的那杯也赐予殿下吧。”
皇后微微一笑,“令和自有她的那杯,你只顾好自己就好。”
萧潋意但笑不语,低头缓缓理了理鬓。
另一边,慈明宫外。
徐忘云抱着手站在宫门口,这样的宴席他是去不得的,侍卫也不可近妃嫔寝宫。他本不想来,但萧潋意临出门前软磨硬泡非要他跟着,无奈他也只好应下,守在这慈明宫外,等着席散。
慈明宫外经过的人寥寥,门前仅有几个当值的侍卫。徐忘云倒也不觉无聊,安静的等萧潋意出来。
远远地,有几个宫人朝着这边走过来,手里各抱了个筐子,交头接耳的说些什么。
“……贵妃娘娘似乎急得很呢,已差出去许多人去泽昆山寻药了。”
“这真的能有用么?”
“谁知道呢,但总归娘娘也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圣上一直咳……嘘!”
两个人忽然噤了声,诚惶诚恐的躬下腰退到了墙角处。另一侧,一个身着宫袍的白老者走了过来,身形神色匆匆,步伐稳健,行走如飞,苍老脸上白眉深深蹙着,目光炯炯,薄而锐利的嘴下垂着,透着股严苛肃正的意思。
他应当是在赶路,一路走,一路目不斜视,只是路过徐忘云时,却忽然微微侧头看了一眼他。
徐忘云与他眼神对上,只见那老者严肃的神情忽然显出些微微讶异的神情,竟停住了脚步,打量似的瞧着他。
那一点异色也只一瞬便消散而去,徐忘云被他打量个遍,不明白他是个什么意思。那老者喉咙里滚出声闷响,开口问他:“你是谁?”
徐忘云说:“侍卫。”
“哦。”
那老者神色似乎有异,又问他:“你姓什么,年岁几何,双亲尚在?”
见他身上的官袍和语气便可知他来头一定不小,半路上被拦住问了这么一通,徐忘云心下莫名其妙,但他想了想,还是依言答了:“姓徐,十七,都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