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潋意笑道:“一杯米百斗恩,殿下心怀天下,我想百姓也都看在眼里。”
“不求,不求。”
萧文壁一挥手,“我只求民安国治,天下太平便好。”
“说来也奇怪,百年来瘟疫多起于战乱或天灾后,大郇少有战事,也几年未有过水灾,怎会突然起了波及规模如此广的疫乱?”
萧文壁叹一口气,“谁知道呢。”
他转过头,远处城门大开,许多残存的百姓正排着队领粥。萧文壁望着那边,片刻后摇了摇头,像是无奈,“许是天命不佑吧。”
徐忘云眼神有些冷,“天道利而不争。”
萧文壁一顿,转头看了他一眼,道:“你说得是。”
萧潋意适时插话道:“殿下所言是极,圣人也曾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无偏私,只让咱们自行枯荣。”
他笑道:“若我说,天杀机,人无可搏。也只好观天之道执天之行不过老天爷手下讨口饭吃罢了。”
直至此时,萧文壁才实实在在的将目光投在了他身上,饶有深意的上下打量他一番,笑道:“沈长公子言之有理。”
萧潋意迎着他的目光微微一笑,“不敢。”
“沈……二公子?”
萧文壁道:“这叫起来可真是不顺口,不如我也唤你阿云罢?”
徐忘云回绝道:“沈云就好。”
“也好。”
萧文壁并不深究,只道:“想来你兄弟二人昨夜也没睡好,便在营中休憩片刻,养养精神吧。”
“多谢。”
萧文壁面上挂着微笑,道别后便远去了。徐忘云与萧潋意一同进了营帐,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看萧潋意了一指抵在唇边“嘘”
了声,附在帐上侧耳片刻,这才道:“说吧。”
徐忘云说:“他为何在这?”
“不知。”
萧潋意压低了声音,与徐忘云头靠头挨在一处,几近气声道:“进了这可就是王的地盘,隔墙有耳,阿云,低声些。”
徐忘云便也将声音压低了,“定有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