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珠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她已经在裴府了,刚想问君离为何骗她,睡着前的记忆突然回笼,她双手覆盖在脸上轻轻按压,嗓音似乎比来时更哑了:“阿景,怎么了?怎么大家都看着我?”
萧明珠只觉得疲惫的很,明明就很暖和没受凉,为何她感觉症状比来时更严重了,手脚都使不上力。
身体的不适让萧明珠委屈的情绪一下子上来了。
眼眶瞬间就变得红红的,带着雾气缭绕。
不适的体感反反复复地折磨了她几天,此时最依赖的裴景就在身边,萧明珠很自然地就流露出真实的自己。
“永安,你怎会睡的如此沉,我们喊了你好久,还是君离喊你,你才醒来。”
萧明绝揉着萧明珠头顶的青丝担心地问道。
裴景虽然没说话,可看向萧明珠的眼神里都是满满的担心。
“呜呜~呜呜~好难受,哥哥永安难受。”
萧明珠委屈想哭的样子倏地就和从前重叠,从前她不舒服的时候也是这样撒娇委屈,中箭后倒是一次都没有过,这是第一次。
萧明绝急得原地徘徊,焦虑大声喊着大夫怎么还没来!
看着萧明珠的样子,裴景的心脏就像是被揪住一样,隐隐作痛让他语气都有些不稳,他耐心地哄着:“没事的没事的永安,我让人去请大夫来了,永安乖。”
听到裴景的话,萧明珠的委屈更是铺天盖地地袭来,原本欲落不落的泪珠在艳红的眼尾打转,啪嗒一下就落下来了。
萧明珠用头在裴景的胸膛前拱来拱去,用头顶不停地蹭着,乏力又头昏脑胀的她,忍不住用手抓着丝。
裴景紧紧地将萧明珠抱着,不让她抓自己的头,用手轻轻整理好她抓乱的头,又拍着她的后背温柔地说:“难受想泄的话,永安只管往我身上招呼,不要伤害自己。”
一连串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大夫还在喘着粗气,倏地见到名震京都的指挥使,吓得腿都软了:“草民、见、见过指挥使”
裴景见大夫来到,就轻轻地哄闹情绪的萧明珠配合大夫。
“乖,永安将手伸出来让大夫把把脉。”
听到裴景柔声细语的声音,大夫活像见鬼了一样,实在是眼前的一幕与坊间传闻杀人如麻的指挥使联系不起来。
又听到“永安”
,又是女子,大夫一下就认出了这是大周的永安长公主,身子不由自主地躬的更低了些。
萧明珠将手伸出,大夫盖上一块丝帕号了脉,得出的结论和萧明珠预想的一样:“贵人只是有些热,无大碍,喝上几帖药好好休息一番就会好的。”
裴景将萧明珠的手握住放回进去狐裘下暖着才开口:“有劳大夫了。”
随后向小厮使了个眼色。
小厮领着大夫往厨房走,亲眼盯着大夫熬药又道:“今日之事,大夫应该知道能说不能说。”
大夫连连点头,将熬好的药递给小厮,便道走了。
这天潢贵胄的事,他一介草民哪敢胡乱猜测,嘴巴闭紧才是保命的要领。
在等药的期间,萧明珠好几次快睡过去,裴景几人不停和她说话,分散她的睡意。
萧明珠委屈的样子看的裴景是心都要化了,既是开心于这是真实的萧明珠,又心疼她在受罪,恨不能自己替她将这罪受了。
小厮将熬好的药送过来,热气腾腾的药散着苦涩的气味,萧明珠瞄了一眼就将头埋的更低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闹脾气不想喝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