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哥,你们在哪呢?”
大概是对方远远看到她们回来,却再次被人群给冲散了。
林此霄伸手挥舞示意了下,接着用手虚虚地搭在陶斯言肩膀处,替她挡开一些阻碍,两人艰难地往前靠近。
刚和钟雨仙会合,就瞧见她抬手擦着汗水,然后指着不远处吐槽道:“听说是有人在码头闹事,才会吓得大家到处乱窜。”
“沈芝明呢?”
陶斯言没有看到沈芝明的身影,觉得有些不太放心。
钟雨仙咧嘴一笑,十分八卦地说道:“没事,他在角落里守着行李呢,我是来接你们俩,顺便再看看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话虽如此,陶斯言觉得这人很大可能性就是想去凑个热闹而已。
“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问了一个船夫,说是我们下船时看到的那艘船好像有些纠纷没有处理好,现在才会闹成一团呢。”
短短的一会儿功夫,钟雨仙就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与附近的船夫打好关系,同时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不少信息。
“等等再走吧,我们再看会儿热闹。”
见钟雨仙这样坚持,陶斯言只好耐心地跟在了一旁。
两人透过人群中的缝隙,窥见前面不远处站了一圈人,最中间的便是之前与陶斯言撞了个正着的人,他龇牙咧嘴地被人架了起来,口中还念念有词。
“改名字是不行的,必须要用原名,否则海神肯定要生气……”
这样的话,钟雨仙似乎也不多见,她和陶斯言互相看对方一眼,最后还是向林此霄投去求助的目光。
“林哥,你曾经在蕉城待过几年,应该知道这人在说些什么吧?”
突如其来的发问,让林此霄想起了些往事。
他沉默了片刻,才点点头,解释道:“当地人认为每艘船只都有被海神记录在账本上,如果轻易更改名字的话,自然会引得海神发怒……”
陶斯言露出一副“原来如此”
的神情,接着好奇说道:“那只要举办仪式,是不是就能平息怒火了?”
钟雨仙也想起下船时看到众人围拢在一起剪彩,顺便燃放鞭炮的场景,略带疑惑地问着林此霄:“难道这些不算仪式的一部分吗?”
这简直跟漳州的习惯,完全不一样的。
对于这一点,林此霄也不清楚具体的内容,他只是说道:“估计这艘船是从别处购买而来,原主人对此也有些意见,才会产生这样的纠纷吧。”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男人已经被松了绑,旁边还站着一个大家都熟悉的人。
“呀,这不是沈哥嘛,他不守着行李去凑什么热闹啊。”
钟雨仙惊讶了下,赶忙往前挤去。
眼看她又把自己忘在了脑后,陶斯言露出有些无奈的神情,幸好身旁跟着个林此霄,再次小心翼翼地护着她往沈芝明所在的位置走。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芝明见到钟雨仙过来,没有着急与她打招呼,反而一脸关心地问候起那个被围住的男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十分纳闷。
“唉,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我劝你还是别去和他们斗气。”
沈芝明没理会其他人的目光,带着几分担忧地将男人扶到一旁坐着,然后才招呼着钟雨仙过来捡起男人掉落在沙滩上的行装。
仔细一瞧,居然是桶半干的油漆桶,以及一瓶香槟。
“嘿,这人还挺时髦的,与人斗嘴还带着红酒呢……”
钟雨仙一边拎着东西往回走,一边小声吐槽。
没想到,那人居然一下子跑上前,抢过钟雨仙手里的油漆桶狠狠泼向那艘“新船”
,接着又将香槟的塞子扒开,无数滴酒水全部挥洒了出去。
围观的众人,皆是震惊无比。
这人是疯了不成,得赶紧叫人将他带走关到疯人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