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招突然单膝跪地,恳请道:“王上离宫甚久,如今既已找到……”
“闭嘴!”
夙野厉声喝断他,面上寒雾笼罩,君王威严尽显。天婈见他这样,往后退了两步,佯装看天,不是害怕,她父君起火来要比这厉害多了。
实是尴尬,生平最怕遇上这种场景,旁人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
应招看了天婈一眼,默然闭上嘴巴,起身立到一旁树影下。天婈心里很有些纳闷,应招对她似有隐隐敌意,态度虽恭敬,却总是冷冰冰的。她思来想去,实不知哪里得罪了他,抑或是七妹招惹了他,他是在迁怒?
有机会定要好好问问七妹,不过若真是这样,那他堂堂一族军师,气量未免太小了些。
“你刚刚说要请我吃什么?”
夙野走过来牵住天婈的手,脸上已是温温笑意。暴风雨去得太快,天婈一时没反应过来。
待她恢复了神识,已被他牵着走了好几步,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手心却很冰凉,似一块千年寒冰贴在她手背上。
夙野边走边与天婈闲话,天婈一边若无其事地回答,一边心情无比纠结复杂。虽小时候他们经常这样牵着手走路,但那会毕竟年幼无邪,现在都这般大了,再做出如此亲密动作实在有些难堪羞涩。
都说男子晚熟,难道他竟熟的这样晚?难怪到现在还没个王后,听说连个侍妾都没有。
天婈很想抽出手来,又怕突突地抽出来伤了他的面子,毁了刚刚重新建立起来的情谊。刚巧看到一颗枣树,她心下一喜,问他:“要吃枣子吗?”
边说着边用力抽手想去够那树枝上的枣子,谁想夙野却更加用力地握住了,天婈一下没抽得出来,不好意思再抽第二下,只好看着他问:“约莫你不想吃?”
夙野却自行放开了她的手,道:“有刺,我来。”
天上云淡风轻,阳光从鼠耳大的细叶中穿过,碎碎点点地洒在地上。
夙野贴心又细心地仰头摘了一大把枣,碧青碧青的。
天婈纳闷地问他:“你为何独独避开那红色的?”
他望着她愣了一愣,道:“我觉得青色的好看些。”
天婈哭笑不得:“好看归好看,都没熟怎么吃啊?”
夙野:“啊?”
幻儿做的雪梨糕果然很合夙野的胃口,他一连吃了十二块,毛团儿弓着背虎视眈眈地瞅着他,似乎他再敢多吃一块,它就扑上去咬他。天婈将它拎起放到腿上摸着,哄它:“晚上让幻儿给你做鱼吃。”
它才安分了下来。
夙野放下筷子,嘴角含了一抹满足的笑容。见他吃好了,天婈指着幻儿问:“这丫头的手艺不错吧?”
幻儿满含期待地望着夙野,脸上的表情又是娇又是羞。
“甚好。”
夙野抬眼说着,朝幻儿劈了一掌,幻儿“啊”
了一声,立倒,可怜的脑袋“咚”
地一声撞到地上。毛团儿“喵”
了一声,吓得一溜烟跑到床底下躲去了。
天婈十分诧异:“你这是做什么?想将她扛回去做厨子也不用这样啊!”
夙野道:“我有些话要与你说,她在这碍事。”
天婈很是无语,嫌她碍事大可以找个借口将她支走嘛,何必这么简单粗暴?莫怪世人惧怕魔族,实不按常理办事。
她叹了一口气,摇了一回头。
夙野忽道:“你跟我走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