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帆将王有财想要和他图谋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还带上了当时的证人,王有财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一般瘫倒在地,精神气恍若被抽离干净一般,再没了任何反驳之力。
盛若兰看着心里爽快,终于恶人有恶报了。
“看来王有财是恶意攀附赵凌风,图谋赵家药铺和胭脂铺子,来人啊,将王有财重打三十大板,发配充军!”
今日这县官倒是判的爽利,竟没有往昔的拖泥带水。
王有财整个人瞬间就大声嚎叫起来,连滚带爬的就要朝着王捕快方向爬去,王捕快是多么聪明之人,自然知道大势所趋,抬起脚一把就踹向王有财,冷哼着却是骂:“想不到你竟然是这种人,我真是瞎了眼睛,竟然还将你看成亲戚,从今往后,我再没有你这样的亲戚!”
王有财被踹了个窝心脚,几乎都被踹闷了,只眼巴巴的看瞅着,直到有几个身强体壮的人将他要拖下去行刑,他才如梦初醒,叫嚎了起来。
而此时,赵凌风已然被放了出来,盛若兰哪还管的了王有财,前前后后将赵凌风看了个遍,见他只是消瘦了几分,身上并没有伤痕,便也放心了。
“那就好,那就好,一家团圆了。”
堂上原本坐着的县官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下来,扯着笑就说,“盛掌柜,赵掌柜,当时是误会,现在误会都解开了,你们看……能不能……在王大人面前为下官美言美言几句啊?”
此时,盛若兰这才明白,原来县官之所以这幅姿态,都是因为盛韧的恩师。不过,这次要不是盛韧,恐怕这蛇鼠一窝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他们的。
想到了这里,盛若兰心里也有气,素来也知道赵凌风的性子,只能让她敷衍着说:“大人,您放心,您的能力和品行我们都有目共睹,定然会为您美言几句的!”
那县官还真以为盛若兰说的是真话,一双狡诈的小眼睛里面都是欢喜,搓着手欢喜的叫:“那真的是太好了,太好了!”
真是个十足的官迷!
盛若兰不愿意再看他,搀扶着赵凌风正要往外走,突然之间,就看到面前一道寒光一闪,她脑中顿时一阵空白,眼前竟然看到了盛大玲那穷凶恶急的凶相,盛大玲几乎就从人群里面冲了出来,直接就朝着盛若兰扑了过来。
这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了,快到让盛若兰都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盛大玲手中的匕首朝着她而来。
突然之间,她身子被一个强有力的力道一拉,她整个人一个趔趄,却是被推到了角落里,然后就听到边上的赵凌风闷哼了一声,倒退了好几步,而他胸口正有一把匕首!
“凌风!”
场面顿时乱不堪,周边的衙役全部都出动了,将盛大玲给压住,盛大玲恍若癫狂,疯狂的大笑着,嘴里却是叫唤着,“好啊,盛若兰,我也让你尝尝失去自己丈夫的滋味!哈哈哈!”
她猖狂的笑声在整个大堂之内显得阴森恐怖,绕是见多识广的衙役也没有想到,凭空竟然出现了盛大玲,更没有想到,这个盛大玲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敢在衙门里面行凶。
那县官气的鼻子都歪了,跳脚叫嚷着:“来人那,将这个疯女子抓起来!先打二十大板!敢在老子的地盘上行凶杀人,这是活腻歪了!”
而此时盛若兰根本没有心思理睬这些,她的手紧紧的握着赵凌风的手,眼泪刷的一下子毫无征兆的流了下来。
赵凌风嘴唇苍白,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皱着眉头却说不出一句话。周一帆在边上,看着这突如其来发生的一切,心中却澎湃起伏。当初的他对于盛若兰有欣赏有喜欢,总以为这么好的女子只能嫁给他。当初他不得已被自己母亲逼迫放弃了,可他心中始终都不愿意承认赵凌风。
他总觉得,他只是错了一次,等有了机会,他只要好好弥补,盛若兰当然就会回到他的身边。可是,直到刚才发生的事情,他才明白。
他输了。
刚才那把匕首朝盛若兰刺过来的时候,他也看到了,可是他犹豫了,他不敢上前,而赵凌风却推开了盛若兰,明明知道那匕首落下去的结果,可他还是做了。
在生死面前,最能看清楚一个人的人心。
赵凌风挣扎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什,却是一本账本。
“你……你……没事吧?”
盛若兰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诧异的问,“你怎么还带着账本?”
她仔细一看,这账目上面还是她的字迹。
“这是你留在家中的,我想着空了要多学学账目,因此就塞在了怀中,没有想到……”
赵凌风心有余悸的看着账册被刺穿的痕迹,面上却笑着说,“这次你救了我一命!”
盛若兰仔仔细细的查看后,方才确认这匕首并没有刺中赵凌风,她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想到刚才的担心,再顾不上此时众目睽睽,飞扑上去。
盛大玲因为恶意行凶被流放边塞,而王有财因为图谋他人财物而被放逐,县令想着自己差点因为这两个人乌纱帽不保,愈发的恼恨,将他们一个朝东流放,一个朝西流放,永无再相见可能。
当听闻这消息之时,盛若兰正在教赵凌风看账册,听闻后并没有多说话,只是叮嘱她爹娘不要再多说。
盛家二房好几次想上门求饶,可想到盛大玲做的事情,盛二男也终于没脸开这个口,一时间,盛宅倒比以往还要风平浪静。
盛家大房逢年过节虽有走动,可再没有以往嚣张的气焰,现在盛家三房有个开药铺的女婿,有个即将当官的儿子,还有一个能说会道的盛若兰,饶是再怎么没眼色,也看出盛家三房今非昔比。
周一帆和盛若兰生意上也有了往来,但言语之间客气很多,平日虽然也会找赵凌风切磋棋艺,可仅此而已。
盛若兰待赵凌风身体恢复些,就去了胭脂铺子,胭脂铺子经过上次之事,现在急需要重整旗鼓,而赵凌风也察觉自己在管理药铺方面的疏忽,严加整顿,一时间,赵家药铺又有重现当年盛景之趋势。
盛若兰现在已经不需要再依靠星空系统了,她已完全融入当地生活,每日里除了照料药铺,就是看着自己女儿一日日的长大,日子过的丰裕而满足。
她再不是那个任人羞辱的农家弃妇,她通过自己赚钱养家,她很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