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晓宇把在船上听到的关于冀星的事跟宋彦明说了,宋彦明很是厌烦生意场上总受各种势力钳制,听到里面有外国人掺和骂了两句,说宋家不可能让他们赚到宋家的钱。末了宋彦明又给了裴晓宇一个电话和名字,让他出事了联系这个人,裴晓宇问这是谁,宋彦明让他别管。
挂了电话,裴晓宇拿上行李上楼。
浍河是个边境小城,拢共都没有几家酒店,设施也不是特别好,电梯更不用说,只能拎着东西上四楼。
酒店里暖气充足,上到四楼热得裴晓宇出了汗,回到房间就立刻把衣服脱到只剩一件羊绒衫。
船上没条件洗澡,只能洗脸的时候顺手擦擦,裴晓宇闻了闻自己,臭烘烘的。
自打跟着宋彦明,裴晓宇也爱干净了。
出门找了个餐馆吃饭,回来的时候明明累得不行,还是把自己鼓捣干净了才上床躺着。
在船上的时候还不觉得,到了浍河给宋彦明打过电话之后才觉得分外思念。
不知道这几天先生过得怎么样。
是不是又跟陆小姐约会了。
虽说坐船定的是很好的房间,但总归是在船上,冬季航线也不平稳一路风大船晃。现在落地躺在大床上,裴晓宇没思考几分钟就呼呼大睡。
生物钟把裴晓宇叫醒的时候七点钟,昨天吃晚饭的时候听老板说过,浍河秋冬昼短夜长,白天只有九、十个小时,早上七点天亮,下午四点就天黑。
裴晓宇今天的安排是早上去码头看看各家码头公司的情况,再去永新航运盘查账务等文件。
昨天没见到王文军,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裴晓宇心里打鼓。
都办好之后再找个地方置办衣物,昨天出门被冻得够呛,再身强体壮也扛不住穿个大衣在浍河折腾。
计划很美好,但实际情况是出门的时候就被冻得有些受不了。
裴晓宇跟酒店员工打听了一下位置,裹着大衣和昨天楚鸿哲送的围巾出去买衣服。
这个月份的浍河市已经被冰雪笼罩,常驻本地的人都穿得很厚,从头武装到脚,裴晓宇这身穿着一看就是外地人。
走进百货商店的时候售货员就领着他往服装区走。
“您是从哪儿来的?”
售货员问。
售货员是个和裴晓宇年纪相仿的女孩,个子和裴晓宇一般高,化了妆,笑容很明媚。
“穿太少了,在浍河会冻坏的。”
“是,不知道这边这么冷。”
裴晓宇选择性的回答问题,出门在外,尽量少透露自己的信息。
“厚衣服有哪些?”
售货员看他身上的围巾和大衣质感都不俗,猜他是个不差钱的,便带着往貂皮大衣的货柜走。
裴晓宇看着一排霸气的貂皮大衣,觉得这种衣服不适合自己,他转头跟售货员说:“有没有棉袄?感觉我穿这个不合适。”
卖得多提成就多,售货员哪里能放过他,拿了一件灰白的貂皮大衣给他说:“你先试试,这个季节保暖是最重要的,我再给你拿件棉袄来,一对比你就知道差别了。”
裴晓宇摸摸毛面,总觉得不习惯。
但售货员拿了棉服过来,两件轮流往身上一套,差别确实很明显。
架不住售货员来回说貂皮大衣有多好有多暖和,裴晓宇又不懂穿,最后还是买了貂皮大衣,但没买售货员推荐的灰白色,挑了个黑的。
黑色的稳重,还耐脏。
接着又买了能盖住耳朵的帽子,手套,还有棉鞋,全身上下裹了个严严实实结账走人。
看着这个年轻帅哥狗熊一般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售货员才不解的碎碎念道:“年纪轻轻的怎么……”
裴晓宇在街边买了包子吃,把换下来的衣服鞋子送回酒店,出去码头。
浍河码头是整个东北最大的码头,运输量很大,气温越来越低,口岸的冰封期很快就来,整个冰封期需要的材料货物都要在这个月内运输,码头到处都是忙碌的人。
裴晓宇来宋家之前在南浦码头做搬运的活讨口饭吃,也是冬天,那时候觉得冬天在码头干活很苦,但跟浍河码头比起来,南浦码头的条件已经算是很好。
沿着路走进去,口岸泊船的地方停着不少船,裴晓宇看了看,一半都是冀星航运。
在码头转了又转,终于找到了永新的码头,正好有一艘船在卸货。位置很小,比南浦那边差很多。
宋家在南浦没有船业生意,但李相如家是南浦船业大亨,早几年的时候李相如求宋彦明帮了个忙,李相如就给宋彦明在码头挂了个名,宋家下面的百货、纺织都是运输量的很大的生意,算是给宋家一个专属的上下货位置,不用排航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