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长叹口气,差点老泪纵横,却是一声没吭,无语胜千言。
赵国栋突然想起什么,道:“我说,你大半夜送来三十箱茅台,又是几个意思?”
见方亦正眼睛眯成道缝儿朝这边看,老张只能睁眼说瞎话,道:“那个,就是茅台突然降价,这不嘛,这几年也没少喝你的,就想着自己屯的同时,也送你一些!”
说到这儿,想起买酒的一百万,还是和蒋神风打的欠条,老张瞬间肉疼不已。
赵国栋挠挠头,难为情道:“那多不好意思,不过还是你够意思,当领导了也不忘老朋友,比那些只想着白喝白拿的人强太多!”
张方礼深觉被pua到了,想着不能再聊下去了,否则说不定还被翻出什么旧账,到时给方亦机会讹……呸呸,是要补偿。
想到这儿,他站起身就想走,但想起此来目的,就冲方亦道:“大侄子,你是有宏图大志的人,既然想好了决定辞职,这几天有空就去办下交接吧,刚好我还没走,全程给你亮绿灯!”
“辞职?”
赵晶晶和张桂珍几乎异口同声。
甚至赵国栋都差点把茶杯掉地上,随即朝方亦投来诧异的目光。
“呃……那个……辞职?好像……有这么回事!”
方亦看着张方礼,此刻恨得牙痒痒,他这真是把自己架火上烤,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方亦深觉,虽然从他手讹……呸呸,是索赔了不少精神损失费,但就凭他这一张欠嘴,还觉找机会再讹……呸呸,什么话?是再索赔一笔心灵创伤诊疗费。
老张朝方亦不停眨眼,随即道:“天也不早了,我就先撤了!大侄子,我腿脚不好,要不你下楼送我一趟?”
方亦觉得气氛不太对,见三人都满脸问号地瞅自己,只得无奈地点点头,能躲一时是一时。
“你特么怎么回事?当着三人的面让我下不来台?”
出门后刚下一层楼,方亦一脚踹在老张屁股上,大声质问。
奇怪的是,老张并未滚下楼梯,甚至都没摔倒,方亦猜他早有心理准备,所以把楼梯扶手抓得紧紧的。
方亦摩挲着下巴,继续道:“我觉得吧,你得为刚才说错的话付出代价!呃……两百万,你觉得怎么样?”
老张悲戚戚道:“我说大侄子,我今天刚把蒋神风的钱还清,你别张口闭口钱钱钱行么?我又不是提款机!”
方亦听完,叹口气道:“那行,我不提钱的事了,我现在就给蒋神风打电话,说你骂他是狗!”
老张赶忙摆手,吓得拐杖都倒了,边捡拐杖边道:“别别别,你是我祖宗你牛逼,我儿子下午都夸你厉害!你看这样行么?别两百万,也别打电话,你做人留一线,就当我欠你个人情,你肯定有用到我的时候!”
方亦认真想了想,道:“那……也行吧!放心,不会让你去杀人放火的,肯定是力所能及范围内!”
“那自是极好极好!我的账本呢?”
老张几句话省了两百万,自是喜笑颜开,于是转过头问。
“喏,这不在这儿呢么?咱说话向来算数,说给你指定给你,而且没留备份!”
方亦掏出账本,毫不迟疑地递过去。
“卧槽,你说的账本——就这?”
老张接过账本连翻几页,抬头皱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