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
两个丫头手扯着手走出门沿着宫里的石径边走边聊着天,这时贵太妃迎面带着侍婢缓缓走来,只见她在看到东莪时脸上露出些许怪异的表情,“哟,这不是东莪格格吗?前些日子听小玉儿说你病了,我还真替你捏了把汗,现在身子骨好点没?”
贵太妃轻摇着手中的纱扇意味深长地问道。
“东莪给贵太妃靖安……谢贵太妃的记挂,东莪的病已经好多了。”
东莪始终微微低着头,扯着宁瑶的手也不自主的松开无力的垂在体侧。
“娜布其给贵太妃请安……贵太妃我和东莪姐姐要去给太后请安先告辞了。”
宁瑶打一见着这位贵太妃就没有多少的好感,那张总是带着笑的脸下面所掩藏的只不过是尖酸刻薄的嘴脸罢了,“姐姐,我们走。”
低语一声拉了拉东莪的衣角便要离去。
“等等……东莪,你给小玉儿稍个话,让她明天进宫一趟我有点想她了。”
贵太妃面上带笑说的极其温和,让你感觉不到一丝的异样,然而宁瑶却感受到了身边人微微发颤的唇,“东莪记住了,请贵太妃放心,东莪一定把话带到。”
“嗯,去吧,别让太后等太久了……可没几人像我一样没有脾气、也不敢发脾气的。”
贵太妃挑了挑眉便带着侍婢缓缓的离去。
宁瑶皱了皱眉伸手握住已经开始发凉的手不解地问道:“姐姐,你的手为什么这么凉?难道你害怕她……”
宁瑶的话还没有说完,唇便被一只发凉的手捂住,“嘘,娜布其有事情你是不知道的。”
抬眼望向远处的那个身影心却猛的一颤,为何她们都不肯放过她们呢?
清宁宫西暖阁
炕上铺着锦缎做成的被褥,矮矮的炕桌上摆放着水果和刚刚沏泡好的茶,滚滚白色的热气争先恐后的摆脱茶杯的束缚,“姑姑,再有几日多尔衮就要出征了,这次的成败关系到我大清的将来是否可以踏进山海关。”
“是啊,可我更担心的是我们进了山海关后……”
多尔衮骁勇善战有他主帅必定会事半功倍,然而先帝刚刚驾崩一旦他倒戈相向她们这孤儿寡母的该如何是好啊?!
大玉儿伸向茶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她当然明白姑姑话中之意,本来多尔衮就想争这个皇位,只是迫于政局的危险而放手,可这也并不代表以后他不会再争!那个金灿灿的皇位的吸引力让人无法估量,“姑姑,事已至此你就把心放宽些,到时……实在不行我们再想办法,我想多尔衮应该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情。”
话虽这么讲,可是她的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
如今的多尔衮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嗜情如命的少年,他们都老了……都学会了权衡利弊,权利在他的眼里要远远的大于情,可是除了两人的感情外她还能用什么来感动那个饱受伤害的男人?她害怕再伤害他,可是她又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他,也许她只能等到来世才能还清对他所欠下的情债。
“希望如此吧……”
太后的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了奴才们的通报声,“启禀太后,东莪、娜布其两位小格格到了。”
“让她们进来。”
太后朝门口低声说道,起身看向对面的大玉儿笑了笑,“这两个小家伙来的正是时候,给咱们两个解解闷。”
目光投向徐徐走进的两人,心竟忽的觉得敞亮了许多,两个孩子一样的端庄美丽就像夏日里的蝴蝶翩翩起舞让你不忍将目光移开。
矛盾突起
“东莪、娜布其给两位太后请安,两位太后吉祥。”
两个丫头福了福身子含笑道,“快过来,东莪你的身子好些了吗?”
太后将东莪拉到身旁边坐下,而大玉儿则将宁瑶抱起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你是怎么和东莪碰到一块的?”
“刚刚东莪姐姐去看我了。”
宁瑶有些窘迫地坐在大玉儿的腿上,虽然身体是个孩子,可是这身体里的灵魂却是个成人,如此的模样让她一时间还有点难以适应。虽然在家里也和老妈开开玩笑闹着玩坐在老妈的腿上趴在她的怀里撒娇,可面前的人毕竟不是自己的妈妈,即便她再疼爱自己却也总觉得缺少些什么。
“回太后的话,东莪的病已大好,谢太后的惦念让太后费心了。”
东莪微垂着头安安静静地坐在太后的身旁显得有些拘谨,紧咬着唇强将出口的咳嗽声压制下,只发出轻微的闷沉的声音:“咳咳……”
“东莪,你这孩子在我的面前有什么好隐瞒的?看你的脸色就知道病还没有好,你阿玛有去看过你吗?”
手轻抚过东莪苍白的脸,太后眼中呈现出忧虑之色,如此乖巧的女儿多尔衮为何却不肯上心?抬眼间无意触碰到大玉儿复杂的目光,她的心不由的为之一颤!是啊,多尔衮的心里只有一个人的位子,对于他人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的,可这却让无辜的人饱受煎熬。
东莪略顿了下似在思考什么,唇边慢慢的勾起些许的笑意说道:“阿玛去看过东莪,还给东莪了件礼物……”
边说东莪的脸上边洋溢出喜悦之色,似乎对于这个礼物感到很满足。
“哦?你阿玛送你的什么?”
太后笑着问道。
“一根簪子,就是这个。”
东莪用手指了指被她带在头上的一根银簪子,绽放出阳光般的微笑,可是当太后看到那根簪子时心却咯噔一声,侧眼看向抱着宁瑶的大玉儿,结果一如她所料大玉儿也是一脸的惆怅,“嗯,很漂亮。”
太后将脸上的异样掩住,暗暗地叹了口气,这簪子是原本是玉儿的物件,虽没有带过可是她却曾看到玉儿拿着那簪子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