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鴻立馬用「協助調查」的身份聯繫宋清澤到派出所接受核查。
他已經熬了幾天的夜,同事們笑話他未免太上心了。
卓鴻捏了捏眉眼,到衛生間躲過了同事們的進攻。一想起宋清淮,他就十分不忍。
他再努力也是事後諸葛亮,不知宋清淮身體怎麼樣了,他打算明天去醫院探望探望。
在基層做久了,他格外注重受害者的心理健康。
何況他有信心,這次有了線索,他一定能從宋清澤嘴裡撬出某些真相。
卓鴻洗了把臉清醒清醒,回到辦公區,同事們七嘴八舌道:「老大,李老大的電話。」
他不明所以地接通電話:「李局,我是卓鴻。」
那頭不知說了什麼,他臉色一變,「什麼?!宋清淮要撤案?」
李老大的聲音順著信號傳來:「報案人說了,這事兒就是子虛烏有,打算私了,你啊也別管了,把jing力放在正確的地方。」
卓鴻心下涼了一片,哪怕撤訴,這件事需要大領導通知他嗎?宋清澤到底什麼來頭。
外頭的雪越發大了。
一個小時前。
宋清淮躺了幾天不能動,身體不得勁兒。他自虐般蜷縮起手指,享受肌肉拉扯帶來的痛感。
病房迎來了客人。
「我問了護士說你醒著,就來看看你。」許瀟難得穿得比較素雅,一身幹練的西褲配雪紡襯衫,抱著一束花。
兩人算不上熟,互相問候後大眼瞪小眼,都在等著對方開口。
「我來是想告訴你,宋清澤背後的能量比你想像中要大得多,你想報仇的話,這件事得從長計議。」許瀟開門見山,艷麗的臉龐中滿是認真。
然而宋清淮有些不解,許瀟怎麼會特地來找他說這些。
「你知道平悅福利院嗎?」許瀟平靜地問。
宋清淮瞪大了眼睛。
「是,我就是你父親資助的學生。」
宋清淮抿唇,他內心很不平靜,「父親資助過很多人,不過出事後他們都避之如蛇蠍。」
許瀟沉默,當年宋氏被查,幾乎轟動全國。沒人不害怕,怕這個火燒到自己身上。
宋清淮並沒有抓著這件事不放,而是追問起許瀟的來意。
「這些年我一直拜託一個朋友查當年的事,但收效甚微。」許瀟話音一轉,「你受傷這事恐怕只能不了了之。你父親……」
宋清淮瞬間明白她的意思,如果繼續追查下去,他的父親始終是他的軟肋。
一旦他們為了逼迫自己收手,放出他就是當年宋氏集團繼承人的消息,緊緊揪住不放,他就完全處於劣勢。
人們往往不會在乎真相。
宋清淮牽了牽嘴角,沒有表態,「謝謝你來看我。」